至于皇帝到底是真的病了，还是借机清除不安分的那一拨儿人这种事，也没人敢再猜了。

赢了的话，未必能富贵长久，可若是输了，便要赌上全家老小的命，能这个决断的人的确有，但经历过前后几次清洗，剩的便不太多了。

女儿这话是无意说的，但毕竟还有谢莹在，妹俩深厚，当然不会因一句无心之语而生分，只是叫人听着，心中终究有些不是滋味。

卢氏语气微微带了些责备：“枝枝，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你且顾好你自己吧，”谢莹端坐一侧，闻言失笑，目光掠过堂妹隆起的肚腹，：“才六个月呢，便同嫂嫂肚一般大了，等生产的时候，那还得了？”

……

命妇既，谢家的女眷们也能一前往，卢氏与刘氏先往寝殿去探望谢华琅，后是谢莹与谢檀未过门的妻五娘。

几月前那场变故发生之后，见诚郡王乃至于几家宗亲、重臣伏诛，朝臣们很是战战兢兢了一阵，连带着宴等事都办的少了，唯恐在皇帝那儿落个不懂事的评价，哪一日被踩一脚。

女官们见礼单太过厚重，竟可比拟年关，心有些犹疑，便去回禀皇后，谢华琅接起来看了看，倒明白她们是什么心思：无非是那些勋贵叫顾景阳吓坏了，献上厚礼，试探一上边人的心思罢了。

谢华琅会意过来，心中暗恼自己方才多嘴，顺势转了话，：“已经六个月了，御医说最晚八个月，孩便会生，九郎前几日同我提起，说是等个月月中，便叫阿娘。”

“眷秋原本也是要的，只是她生产在即，我便将她留了，”卢氏眉宇间带着几分喜意，：“御医前去把脉，都说就是这两日了……”

过了端午，直到中秋之前，都没什么特别隆重的节日，略微值得在意些的，也只有七夕了。

天气仍旧是，到了七夕这日，也没有分毫减弱的趋势，好在贵妇们都在殿说话，外边儿烈日悬，也碍不到她们什么。

谢华琅还未嫁时，便同沈眷秋相的不坏，现听闻她生产在即，颇觉欣喜：“二哥哥一个孩呢，可是要仔细些，兰汀与二郎毕竟还小，弟弟们同他们玩儿不到一起去，嫂嫂若生了小侄侄女，年岁上倒是得宜。”

谢华琅说及此，也有些愁：“我若是躺，半天都爬不起来，真是辛苦……”

因为种种缘故，皇后广邀命妇，在中设宴的消息传去，京中贵妇们异常的捧场，连带着敬献的礼，都花了十成十的心思。

的话，都得翘到天上去：“我是乌，那你……哎呀，郎君我不敢了！”

这节日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谢华琅想起去年七夕那夜，自己与郎君挽手同游的旧事来，心中倒有些慨，加之近来肚大了，在殿闷得有些烦，索叫尚局筹备宴，闹一番。

“她们既给，只收着便是，”谢华琅扶着肚，淡淡一笑：“无须在意。”

第章悔改

卢氏温柔颔首：“那时家中无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