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泣不成声，无法接受前的一切，“是我的错，是我、是我错了……”

        那时他们还不相识。

        怎会如此？他倍不解。

        他也关切着百川的伤势，直觉对方哪怕未防御，也不该被自己伤得这么严重，可他被少女惊慌又敌视的模样刺到，也怕惹来她更激烈的反应，只好暂时没有再往前走，而是将交杂着关心与审视的目光落在百川上。

        年轻男人的呼虽然很急，但又很弱，那咙与肺中的混响声让人甚至要怀疑，是不是有更多的鲜血并没有能被他吐来，而是倒灌了咽气里。

        兰珊的泪不断滴，落在他的脸上，她哽咽着攥着袖替他拭，仿佛是想将他满是血尘的脸净，让他变回在寒清初见时，那个端着托盘，一脸温和笑意打量她的谦谦君。

        他张了张，想说他是想看看百川的况，但又哑然。

近，就被她尖叫着阻止，“你别过来！”

        百川指尖的鲜血染红了她的侧颜，泪与血迹混在一起，他对她勉扯一个微笑，“兰珊，别哭……”他痛苦地呼着，目光投向离他们一步之遥的青宇，又重新看回少女，“也别、别怪、师傅……不是、不是他的错……”

        她好后悔，也好害怕……

        可此时此刻，百川的伤势程度比他预计的，要严重恶劣了起码三成！

        “百川……呜呜……百川……”她哭泣着不停叫着他的名字，把他的那只手抬起放在自己脸颊边，仿佛是想用自己的泪温他的指尖，又似乎只是希望他摸自己的时候，能汲取一生命的力量。

        空气中的扬尘也落在了她苍白的脸上，她的神转到青宇上时，慌乱又愤怒，甚至浮现一恨意。

        他不是真的要想要对方的命，所以即使怒极了，也不可能死手的。

        那恨意让青宇心惊，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初在寒冰醒来后，那个不肯他靠近分毫的少女。

        青宇虽然端直严肃，但并非无脑之人，方才是被百川一句一句的话得怒发冲冠，但即便是最为怒意冲天之时，他手都没有用尽全力。

        他是百川的师傅，他知对方修为的低功力的弱，也知对方能受怎样程度的伤。

        “百川，百川！”兰珊抱住受重伤的年轻男，小心地让他的靠在自己怀中，哭得肝寸断，“你、你怎么样？”

        他抬起手似是想替少女泪，可一看自己手上血污一片，又垂手去，但兰珊意识握住了他的手。那总是温燥的掌心，如今湿冷黏腻，而掌心飞快逝的温，更像是要降到比她的还低、还凉。

        那时的他还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