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姜蜜差不多看完了，她搁信纸，说：“京城里那些懂你的，你一过来可不就是动作频频？想想看，南之前，我最后一次噩梦是什么时候？是不是卫煊伴读那次？我记得是。到淮安之后呢？两个月里梦了三回，路上你跟我说你打算不搞那么激，手段稍稍温和一些，结果你看看！”

问他信上还写了什么，卫彦说大事就这些，除此之外就是问候家人关心的。福妞坐一旁乖乖听完，委屈巴巴问：“爹娘二哥没提到我吗？没话对我说？”

福妞这才破涕为笑，她抬起手来抹抹角，乎乎说：“爹娘门好久好久好久，我想他们了。”

“娘让你听张嬷嬷话，说回来要看你规矩。”

“还有呢？”

在后来寄去的心里，他反复提到，让双亲千万保重，安全为重，哪怕不立大功也要完好的从淮安回来。

卫彦哪怕心智成熟也不过才十三岁，还是个少年郎，他心里怕的，又不敢同任何人吐，还要遵从双亲安排顾好家里。

卫成亲她一，说有什么办法？就算手段再缓和，人家看你不是来混日，以防万一也先剪除你，省得你指令达就真的没有维持现状的可能。就五六月间，漕帮看他不好打发，对他动了好几回手，投过毒，趁门刺杀过，都不成还明晃晃的摆过鸿门宴。全靠姜蜜才能防得住，卫成过来了，漕帮遭了秧。

等卫成收到信，夏天都过了。

“……”看小妹要哭了，哥哥的赶紧哄她，“娘说了，南边好多花好看的布匹绸缎，她捡着好看的买了，年前带回京中，你表现好就叫你先选。”

“那倒是虎娃的福气，他该好好才是，可别瞎折腾一通又回了乡里。”

卫成伸手揽着姜蜜腰，抱她坐自个儿怀里，又取了茶来：“来喝一败败火，咱慢慢说。”

国监里许多同窗都是大有来的，曾听他们说，卫大人升漕运总督不知是喜是忧……勋贵之家的一方面羡慕他深受重，另一方面认为卫成那样的人到了新地方铁定会大刀阔斧的整顿，牵动了多方利益搞不好要事，天皇帝远的赔上命都有可能。他这一走，能不能回来难说。

想啊，怎么不想？

但是哥哥的得起到表率作用，哪能跟着一起抹泪呢？

他跑看看，要得好以后调回京城也带上他。”

这更委屈了：“就这样？没关心我吗？”

这种话人家自然不会当卫彦的面说，是机缘巧合让他听见。

“还有珠钗环佩，好多呢。”

姜蜜绕到他边，伸手拿起信纸，也看了看。

卫彦回书房之后关上门想了，听家里人说他生来就和爹娘分开过长时间，不过当时一儿记忆也没有，从他有记忆起，还是一回分开如此之久，心里也惦记，还有些不踏实。

卫成也是一样认为，他觉得好，男汉是该成熟一些，以后娶妻生才能给家里依靠。

“谁跟你慢慢说？五六月间差吓死我，我要没跟你来卫三你尸都凉了！”

展信看过，他跟姜蜜说：“那孩在国监可能听说了些什么，大概知漕运总督不好了，看他很担心我，保重的话不重样写了好几遍。”

“咱们一门，儿还真成长了，瞧着比从前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