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吴氏想起来了：“是说过一回，你大舅不就是大田村的周货郎，以前挑着担十里八乡到窜，我还跟他买过针线脑。后来他发达了搬城去，就没见过。那张脸我还想得起来，是有将近二十年没见，不知变了多少。他怎么说？大孙你怎么把人轰走的？”

姜蜜叹气说：“有的，但也有许多年没走动过，上次见周家人我还很小，已经记不清他们的长相。这事儿我原先同你爹提过，想着这辈可能都不会有往来，就没跟你们兄弟说。”

“他怀疑他妹夫苛待他妹，跟他妹夫吵翻了，老死不相往来。我问他说你这么疼你妹，咋没担心一你妹走了之后你妹夫刻薄你外甥女？”

砚台了。

“没什么，门房是让你拦来了？外那人呢？”

这时候，姜蜜在教宣宝念三字经，吴氏拿着调羹在喝绿豆汤，喝到一半发现大孙来了，她招手让砚台过来，问他来一碗不？

他才六岁，就已经明察秋毫了。

“有本事你就去告，没本事给我憋着。”这是最后一句，说完卫家大门嘎吱关了，大天本来就闷，周老大气都快不上，他单手压着，还在气呼气，就听见旁边有人咬牙切齿说：“你说你外甥女最好，她一定认你……”

周老大想起他不是一个人来的，拉着人走到旁边，让别急：“小孩瞎胡闹，等我见着外甥女非让她好生，真不像话。”

这一句句话都像重锤敲在周老大上，要把他敲晕了。

看他说这话时包脸上满是嫌弃，姜蜜突然明白砚台凭什么的大理寺。

“轰走了啊。从没听过娘还有大舅，那人要么是骗，就算不是，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爹跟我说娘你就瞎心，但凡是家里亲戚，有往来的，你时常都挂在嘴边，经常急人之所急想人之所想。你都没提过的人，能是好的？他既然不是个好的，我傻了才放他来。”

“他说我小人一个不懂事。我说你连小人都唬不了，还想骗谁？”

姜蜜让小儿自个儿玩会儿，问他没在前院读书怎么跑后院里来了？

砚台看在里，问：“娘怎么了？”

姜蜜对周家那边没什么，只是想着来人没准真是她大舅，长辈上门让晚辈轰走了，怕会拖累砚台的名声。又一想，这孩狡猾狡猾的，应该不会无理撒泼。正琢磨着，就听见砚台问她：“娘你到底有没有大舅？”

不用周老大去告状，砚台同游先生说了一声，自个儿就摸去后院找上他娘。

“我爹早说过这些在你穷的时候躲着走，发达之后往前凑的，没一个好东西。这时候上门来，不是求名就是求利总有所图。我看跟他一起来的还抱着盒，他是来给我娘套近乎来给我爹送礼的。”

用通报直接打门去，我家没有嫌贫富的亲戚。”

刚才带着宣宝读书，停来觉，姜蜜才要去端茶碗，就听到这话。她手一抖正好撞上桌棱，绞丝银镯磕上去传一声闷响。

“坐久了我来走走，正好撞见门房往里面走，问他谁求见，他说外有个自称是我舅公的。”

羞怒之，他摆了个长辈谱，说我是你舅公！

一旁伺候的给他舀汤去了，砚台仰着脸由吴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