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雷声轰鸣,大雨滂沱。
“……雷声好大,我睡不着。”
刘辩的心纸君磨磨蹭蹭地爬到少女耳畔,趴在她耳廓上撒jiao:“陪我说一会话吧,我想多听听你声音……你猜我现在在哪?”
少女将耳边捣乱的纸人nie住,放在枕tou上,看它扭来扭去,无奈dao:“我也被吵醒了……你肯定躲在被zi底xia。”
刘辩笑dao:“你果然猜到了……我nong了三条被zi,把自己捂得密不透风的。但就算这样,还是能听见雷声……”
少女安抚dao:“我陪着你,不要怕。”
刘辩语气惆怅,他那心纸君也垂tou丧气的:“我只能想象你在我怀里……被蜷缩的我抱着,紧紧抱着……”
“就这样抱着,紧到chuan不过气来,一同在被zi底xia等死……但是谁也不愿意掀开被zi。”
“我快要闷死了。tou好晕,可是脑zi里只有一个念tou……和你在一起,晨起在一起,夜宿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
少女用指尖推了推在枕tou上打gun的小纸人:“快把被zi掀开吧!别真的闷坏了!”
刘辩抗拒dao:“我不要!外面有雷声,我不想回到外面!”
“可你也在外面……我最重要的人在外面。那你来我shen边,好不好?你也jin到被zixia面。这样我就不用chu去了。被窝就是我们合葬的坟包,我才不要什么陵墓了,我只要你……”
心纸君传chu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它主人那仿佛闷到神志不清般的低语也逐渐隐去。
小纸人突然没了动静,少女曲指在心纸君上轻敲几xia,见它毫无反应,无奈地起床换了一shen夜行服,准备jingong去看看那位不让人省心的天zi。
*
一jin寝殿,少女便闻到chao湿雨shui与酒香混合的气息。
她走到大开的几扇窗前,关窗,一边脱xia湿透的外衣一边问dao:“既然讨厌雷声,怎么不叫侍女关窗?”
床榻上鼓起的被zi中传chu刘辩闷闷的声音:“怎么这么迫不及待赶来见我?我的广陵王……”
“若是关了窗,你定就不来了……现在才来……让我好等……但见你踏雨而来,又觉得多久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他一手伸到被外,朝少女招了招:“来,到被zi里来~”
只着nei衬的少女坐到床边,没好气地拍了拍那团鼓包:“心纸君聊到一半就没声了,我怕你真把自己给捂死……”
床榻间酒香萦绕,是刘辩ai喝的红蓼酒特有的香气。
少女无奈dao:“你睡前到底喝了多少酒?”
藏在被中的刘辩倒是委屈得很:“雷声太吵,睡不着,小酌了几杯……想见你,你总不来,我只好去醉梦里见你了……”
又来了,没个正经样zi。
少女伸手去掀被zi,却被刘辩顺势拉住扑倒,连人带被将少女压在shenxia。
“你来了……我真gao兴。”刘辩抱着少女,与她耳厮鬓磨,低声说dao:“还以为你生气不愿理我了……”
“前几日我闹着参加洛shui袯禊……都要tiaoxia渡廊了,你却tou也不回,转shen就走……”
“广陵王惯是狠心的……站在别人那边……一起欺负我。”
少女推开刘辩,坐起shen,拿过他剩在榻边那小半坛酒,沉默地喝着。
刘辩黏糊地从shen后搂住少女,把xia巴搁在她肩上:“我的广陵王还在不gao兴吗……”
少女tou也不回:“我本来就没生气。刘辩……在生气的那个人其实是你。”
刘辩的声音沉了xia来:“是……你没有,你只是不耐烦了……不耐烦应付我这个一无是chu1还整天折腾的天zi罢了。”
寝殿外大雨如注,雷声越来越响。
空酒坛被少女随手扔开,掉在地上骨碌碌打转。
好烈的酒。
不过饮xia小半坛,少女就觉得浑shen发re。
少女后靠在刘辩怀里,望着那酒坛:“为天zi办事……谈何厌烦?”
刘辩搂紧怀中人:“不是天zi,是刘辩。在隐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