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心恐惧，他咬了咬牙，提灯迈台阶。

        以上分是原文，旁边注解显示这是在西海底深的一块石碑上找到的，据石碑磨损程度来推算，大概距今有百万年。

        重演，神明，这些种种，远超了他的认知，他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

        “银砂，你……在里面吗？”

        “银砂……”

        然而没有回应。

        陈砚清找齐了其余书页，拼凑在一起，对照着旁边零星的注解，勉阅读起来。

        通往地深的路蜿蜒曲折，浅长袍的衣摆逐渐被血染红，陈砚清不知自己已经走了多久，几乎要

罢了，若是哪日在街上……

        银砂不见了。

        陈砚清举着灯笼，灯光微暗，可见度十分有限，时不时视野中突然现残缺的人脸，如同扑上来的恶鬼，令他本就绷紧的神经一颤。

        地阴暗湿，血气冲天，碎肉白骨如同地毯一样铺满了地面，踩上去的每一步都是绵绵溜溜的。

        他找遍了整个茯神堂，没看见那抹熟悉的白影，最终来到了这里。

        陈砚清心中隐隐生一种不好的预，似乎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纸张很旧，摸起来厚厚的，有些糙，上面的字迹平直，由一条条细小的线段组成，断断续续，模糊不清，似乎是从某拓印来的。

        这是一种很恐怖的觉，他莫名到呼不畅，像压了块巨石，双肺正在被挤压。

        地幽黑一片，散发烈的血腥味，如同深渊的巨，踏一步便会被吞噬。

        －

        他又试探地唤了一声，如同石沉大海，依然没有回应。

        银砂尚不明白怎么回事，便被他草草打发走了。

        关了门，陈砚清望着地上纷乱的书页，心绪依然无法平静。跃的烛光映在他轮廓上，模糊了微红的侧脸。

        陈砚清从书中抬起，前的世界一瞬间变得扭曲，随后恢复原状。

        在一片诡异的死寂中，他到自己的认知正一一被侵蚀，自己作为人类的存在正在被某些东西吞没，最后趋向虚无。

        百万年……目前史书里人类文明最早溯源于三万年前，而这里竟有百万年前的记载，并且那时现过的灵力枯竭灾难竟与如今相差无几。

        他闭了闭，努力将那些奇怪的念从脑海中清除，拿起银砂留的那团纸，迫自己阅读起来。

        对于地，陈砚清是有阴影的，更何况是在这种漆黑的夜，恐怖因素被无限放大，之前看过的一幕幕又在脑海中重现，令他后背发凉。

        想到师父元鹜临走前也提过西边，难这其中也有联系？陈砚清忽然到太阳隐隐作痛。

        莫非现在正在发生过的一切，是百万年前历史的重演？

        －

        “咯叽”，他踩过一只球，觉脚底那圆溜溜的东西，正慢慢瘪了去。

        “银……银砂？”

        人们信仰并且跪拜供奉，神明赐予人们神力，人类靠神明的力量日渐变得大，建立了自己的文明。

        随着人越来越多，神明的力量逐渐枯竭，最后神明收回了神力，依靠神力为生的人们，一夜间变成了一堆活动的腐肉。

        陈砚清不知想到什么，耳悄悄染上一抹红。

        他深一气，忍心中不适，继续缓步前。

        陈砚清蜷起，用尽全力气求救，中意识呼唤她的名字。

        陈砚清指腹捻书页边角，在这幽黑的深夜，心忽然腾起一种恐惧。

        大概是，曾经在世界中央，现过一位神明，作为这个世界的秩序而运转，拥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大神力。

        陈砚清提着灯笼，微弱的火光堪堪照亮脚一尺距离，令人十分没有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