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轻拧了一，然后对着她气鼓鼓的脸：“你既然叫我一声哥哥，我就再教你一次。这京城里，有一门生意，从三教九，到达官贵人，人人皆能及。只要有心，所有消息都绕不过这里。”

可她没有太多时间了，既然女儿的命运不再是菟丝花，那就一棵松柏，现在盘够深，未来才能更从容，所以她必须狠心，为她预见所有可能的风雨。

到了晚饭时，甄夫人让小厮们在满院都挂好灯笼，又放了许多炭炉，让仆妇、小厮们全围在院里吃顿乎乎的年饭。

安岚把靠过去，一挤：“如果只是想要赚钱并不太难。可咱们要是好好经营这间当铺，往后再多开分店，这城里无论富家公还是官府贵妾，总有遇上事需要典当的时候。到时候，任何风声我们都能先收到。有了这些消息，就不愁攒不人脉。”

安岚觉得鼻有些发酸，像小时候一样用脸亲昵地蹭着母亲的心：“娘放心吧，我早就不是那个光想着让爹娘着的小姑娘了，很多事我都懂，您等着吧，岚儿会让你骄傲的。”

安岚许久没见过这么闹的场景，开心地带着肖淮也一起去包，可惜她鼻够灵，手却不太巧，把好端端的小船得不是少个角，就是了底。肖淮怕甄夫人说她，偷偷捡起她包好的那些，一个个替她矫正，直到全的圆圆才满意地放回去。

安岚顺手接过她手上的红纸：“我刚才去看了账本，咱们这次赚的比我想象的多。这庄里，也用不上太多钱，所以我早就想去买间铺，全投去当作第一笔生意的本钱。”

“你说，让我们去开一间典当铺？”

甄夫人，这件事她也早在盘算，可是：“怎么突然想着要开当铺？”她觉得那种生意太过复杂，总归是不适合安岚这样的小姑娘。

甄夫人默默盯着她的表，然后拉着女儿的手搂在怀里：“岚儿，你上就要十三了，再过两年就能及笄，娘亲说过，希望你能自己成为者。所以交朋友也好，生意也好，我会放手让你去，但是你的心过善，娘怕你会吃亏，无论如何，都要记得保护自己懂吗？”

甄夫人摸着女儿的发，咬唇忍汹涌的泪。她如何不想自己的女儿能受尽疼，只需个无忧无虑的侯府贵女，唯一烦恼的就是如何承膝，讨父母开心，岚儿到底才不过十二岁。

甄夫人放手里的红纸，抬眸盯着面前兴致的女儿问。

安岚一怔，心虚地缩回：“我看书……和一个朋友教的。”

又过了两日，终于到了除夕，甄夫人拒绝了侯府送来的邀约，持带着女儿在庄里过年。黄昏时分，整间庄已经被布置得气氛十足，甄夫人也不想再端什么候夫人的架，让小厮搬来封好的屠苏酒，与傅嬷嬷、琼芝她们围在一起包饺。

看除夕将近，庄里的仅有的仆妇们都派去采买年货，甄夫人就带着傅嬷嬷一起，帮忙剪窗花、璎珞、清要送的年礼……偶尔还去后厨搭把手，好不容易从这堆俗事里脱开了，却突然收到女儿提的买铺建议，令她一时脑中晕晕，没明白小姑娘怎么会冒这个念。

甄夫人听完后良久不语，然后才轻吐气问：“这是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