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一靠，似乎思索许久，闭了问：“你真的想知？”

李儋元睁开，用一双亮得惊心的眸盯着她，缓缓：“三年前，你来这里向我别，我那时就想，脆心狠些把你关起来，关在我边，这样你就不成豫王妃，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后来你扮作沈晋，在国监外问我喜什么样的姑娘，我多想告诉你，从十五岁起，在我里，从来没有过什么其他姑娘，只有你。还有那次你让我去侯府求亲，我回了别苑后，穿着朝服坐了一夜，直到清晨都没忍那冲动，差就要让父皇给我们赐婚。”

李儋元将冰凉的指尖放在她手腕上摩挲，突然问：“你还记不记得，在慈宁寺的许愿树，你抛上去的是什么愿望。”

李儋元的手掌落去，留恋地抚着她的发：“可我的半辈，已经没剩多久了。也许是十年，也许是几年，我不想残忍地给了你这一切，再让老天全收回去，这对你太不公平。可皇叔他不一样……”李儋元的声线有些发颤，紧了拳，自己说去：“他和你过一世恩夫妻，你现在虽然恨他骗你，可我觉得，至少这一世，他对你总还是有真心的。他有满腹才学，有问鼎天的雄心和韬略，只要你能绕开心结，未必不能和他有个好结局。至于我……虽然不知还能剩几年，可为了父皇手里的大越江山，我会尽我可能和他斗，但只要你需要我，我什么都能为你到。”

安岚听得整颗心又痛又酸，俯去，将脸靠在他前，带着哭腔：“好啊，我还没试过祸国殃民的奸妃呢，一定很有趣。”

安岚一挑眉：“当然！”

安岚未想到他竟猜到了自己前世的结局，又是慌乱又是心疼，可她说不诓骗她的话来，只是止不住地泪。李儋元抬起手指柔柔替她拭去脸上的泪，嗓音清，如泉过石涧：“你问我想不想和你一起过半辈，我当然想，而且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你能我的王妃，我陪你在京城最繁华的坊市建府，因为你这人最喜闹，这别苑到底是太荒凉。再给你请几个当世最有名的大儒为你讲课，当然，他们可能不愿专门为个女开学堂，甚至言官还会向父皇谏，说我仗势欺人。可我总会想法让他们心甘愿教你，反正我这辈也没用这皇衔去过什么事，为了你，总归要快一次。”

安岚泪止不住落，忍不住追问：“可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躲避，明明这样的深，却不愿让她窥见分毫。

安岚一怔，随即瞪大，问：“你看了那个布条！”

他终于有勇气吐埋藏在心里的所有事，这时只觉得周都轻松起来，怀里那人双肩不停发抖，让他前衣襟都湿了一片，他无奈地了她光洁的脖颈：“别哭了，待会儿脸哭了，人家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李儋元歉疚的表：“你给我看手相时，我从你的表就已经猜到不少。所以才告诉你，对着那棵树许愿最灵，因为我太想知，究竟那个结局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你对我讲前世的事，每次讲到皇叔当了摄政王，就会语焉不详地带过，也从不敢说清楚你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死的。如果我没猜错，我前世应该没有活的太久，皇叔他最后还是得偿所愿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