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本就深，借着门前晦暗的光，越发重。肖则接过袋，转往屋走，没有关门。

可是米粒糯，都煮开了花，一甜味全都释放来。柠檬味很足，她大概挤了一整颗柠檬去，瞬间，蜂蜜那样甜都让他忍不住牙酸了一。

翻来找去，家里只有个还算大的保温杯，索将粥装杯里，门前，又折回来拿上冰箱里的两颗柠檬。

男人穿着白套衫和浅灰睡，发乱，脸有些苍白。不服不行，这副打扮，也能被他穿倜傥味。

肖则还在盯她，姜棠也不知哪里来的领会，坐到他对面。

他厨艺不知比她好到哪里去，她还跑来送粥，越想越蠢。

他看着她在门外犹豫，纠结写在脸上。他只怕自己再不开门，她就要掉走。

车，走到正门，继续犹豫，门突然开了。

姜棠立在门外两秒，跟了去。

肖则唇角沉，视线冷冷盯上来，“你来什么。”

她经验不足，不敢离开太久，于是一直盯着火，小火慢熬，直至米粒开了花，咕哝咕哝冒泡，微甜米香扑鼻而来。

带来不便。”

在家里无所事事坐不住，心里总是忐忑，临近傍晚，到底走厨房。

姜棠抿唇，神经戒备，准备迎接男人的怒火，没想他沉默过后，突然说，“抱我。”

她怔怔想，原来他在她生活中留了这么多痕迹。

嘴唇动了动，递手中袋，“听说你生病了，送吃的来，你看看，能吃就吃，不能吃就扔了吧，不是什么要紧东西。”

不枉他特意发条朋友圈。

男人坐在餐桌前一动不动，似乎打定主意要她服务。姜棠换好鞋，无声拿东西厨房，盛一小碗来，又用带来的柠檬一杯蜂蜜柠檬，端去给他。

上午发完了自己都觉得可笑，怒火更胜，说不到底在生谁的气。

姜棠起，椅划过地板，发尖锐声响，她不自觉了一。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柜里的米还是肖则上次带来的，鸡也是，油盐酱醋更是。

男人果然收回视线，静静拾起勺。

肖则第一次觉得白粥这么好吃。

姜棠收起手机，泡在浴缸中闭目，直到温渐凉，起了鸡疙瘩，才后知后觉起。

她觉得是他在她，可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她在他这样。

说来也巧，面有个共同好友留言问怎么了，他简短回复：发烧。

他烧得凶，额。抬手摸了摸，她问，“吃药了吗？”

姜棠不自在起来，觉得自己看见他生病了就跑来送粥的行为简直愚不可及。她是以什么份来，又打算说什么？什么都没想好，就这么凭着觉来了。

但她来了。

杯保温效果甚好，粥还着，柠檬也，白气丝丝飘扬，看得人洋洋。

姜棠惊讶于自己没怎么犹豫就过去了，将男人的环自己。

“吃

肖则沉气，目光倏然一凝，“姜棠。”

一整保温杯的粥见底，这连碗碟碰撞声都没有了，唯有彼此呼。

车开到肖则家门时，她还在纳闷，自己到底是来什么的。

白粥蜂蜜柠檬，只怕是他这辈吃过最奇怪的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