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啸天生就是个习武的苗，筋骨结实，材也大，宽肩阔背的，往祁元景边一站都显得英武无比，更消说小的秦月镜了。许是形的差异带来的压迫罢。

        “娘娘哪里话。”祁元啸心里不舍，巴不得她坐在前，听他说上几天几夜。他沉默良久，鼓足勇气又添上一句：“娘娘若是听得开心，烦闷时尽可召我去说与娘娘听。”

        雷擎看他若有所思的样，疑惑问：“殿向来最不在意这些，今日怎问起来了？”

        秦月镜和祁元啸同时转望去，才知已过去那么多时辰了。

        秦月镜也笑：“王爷骁勇，本自是相信王爷的。”

        他说的也有理，祁元啸沉默了。

        秦月镜愣神看他片刻，忍不住以袖掩唇笑了来：“王爷怎把自己当成说书人了...既是如此，本次再请王爷到中。”

        晚间，祁元啸命雷擎陪他练武，练了一个多时辰才停。雷擎是跟随了他十数年的副将，两人既是上级，也有兄弟谊。祁元啸收了剑，在石阶上坐，让雷擎坐在他旁侧。

        秦月镜虽还意犹未尽，但还是不得不起：“今日耽误王爷大半日，要王爷说了这许久...都怪本忘乎所以了。”

        她脸上满是好奇，双直看着他，祁元啸甚至几乎能从她乌黑瞳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这些见闻，莫说秦月镜，知礼明书和一众人也没听过，大家都听得迷，竟未发觉日光已西斜了。最后还是夕阳透过林叶的隙，照上了明书的，她才猛地反应过来，连忙低声问：“娘娘...天已晚了，是否回用膳？”

        祁元啸一也不腻烦，她问，他就答，细细地与她说，还会对她说些军中趣事。

        “那...北境周边的族...很凶悍？”

        他不敢再看，微微地侧开脸才说：“北境...确是寒冷，但也不至像有些书籍中记载的那般艰苦。那地的天气常年都冷，即使是夏日，也要比京中的秋日凉上不少，更莫论寒冬了。到寒冬时，常有鹅大雪，纵使是我们这些在军中吃惯了苦的，营账中的炭火也不敢断，否则的话，一夜便可冻死人。”

        秦月镜了，面上一丝羡慕神。随后她又问：“北境...本只从些书本和旁人中听说过，说此地苦寒荒凉，却不知是何等景？”

        两人又歇息了片刻，便各自回房歇了。

        祁元啸也抓了抓：“今日听皇后娘娘说，陛这几日都宿在别的娘娘...我向来以为陛与皇后娘娘深，没想却不是如此，一时...有些好奇罢了。”

        她家世甚，除开父亲是左都御史外，两位兄长一是巡抚，一是礼侍郎；虽家中男均为官，但都是文官，她自小就未曾接过多少武人，就是嫁给祁元景，他也并非以武立功的皇。在如此前提，每每见着祁元啸的时候，她便总有种与平时不同的觉。

        “雷擎，你...你可知陛在后之中，最哪位娘娘么？”

        她自小长在京中，待字闺中时便是大门不二门不迈，了王妃皇后之后，更是困在这一方墙，这一辈是无法再去了。因此，秦月镜问了祁元啸许多，与京中完全不同的风光是何等样？可有什么异事么？外族人生得与大盛的人一样吗？有何有趣的风俗？

        秦月镜叹：“如此寒冷，王爷和驻军将士们真是受了苦了。”

        “也就封漠一国总有些不安分，虽近两年他们兵力盛了些，但周边并无愿施以支援的其他族小国，仅凭封漠自己的兵力，还是难以与大盛抗衡。加之此次我驻军半年，已威慑他们许多，想来是不敢再轻举妄动了。”祁元啸轻描淡写地说完，看向她一笑：“北境有我镇守，娘娘不必担忧。”

矩多，不似我在外时那般自由。我领兵驻军时，只要求他们严守军规、听从皇命，旁的倒不会过多束。”

        祁元啸拱手躬，直到秦月镜走得远些了，他才直起来，目送她的背影沿着青石板路消失在了拐角。

        雷擎抓抓：“我与殿同在军中，殿不知的事，我也不知啊。再说...末将什么份，怎敢去探听后的事。”

        这话听在祁元啸耳中，像是在心疼他一般，他觉得心里兴，面上也难得柔和神：“我骨结实，捱些冻不要紧，惯了便好了。”

        本也是一句平常不过的话，秦月镜心中却升起一种奇异的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