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别？

「姑娘？」

笛声没了。

翠喜来瞧见了，疑惑地问︰「姑娘的脸好端端的怎么红了？」瞥见半开的窗扉，她又挠了挠，「难不成是的？」可这冰天雪地的怎么就了呢？

颜家因为颜婉故去的缘故，这个年便冷清低调了许多，武安侯府的闹自然也随着减去了六七分，但是即便如此，还是比隔的尚书府要好上许多。

第43章采选风波（1）

姑娘今日怎么这么奇怪啊？

翠喜有些摸不着脑，但还是依言去屋的另一边将琴搬了过来。

颜姝红彤彤的俏脸僵了僵，她随手合上窗，躺在湘妃榻上，将书打开盖在脸上，闷声闷气地，「歇晌了，你别扰我。」听到翠喜往外走的脚步声，颜姝突然又掀开书，半坐起来把人喊住，「翠喜，你把我的琴拿来。」

颜姝没让她挪了琴案过来，反而直接伸两只手将琴抱到榻上。玉手纤纤，轻轻地拂过琴弦，颜姝低盯着古琴右端悬着的琴穗神，好半天才勾起一琴弦轻轻一拨。

她疑惑不解地将琴放回原位，瞥一小姑娘，见她似是真的要歇晌，便放轻了脚步退屋。站在门的台阶前，她突然「咦」了一声。

翠喜轻声地说着，颜姝不知不觉地就停了绣针，低垂的眉微微一闪，再落针时却错了针脚…

翠喜小心翼翼地将短琴从湘妃榻上移开，看着自家姑娘的背影有些疑惑地歪了歪。

她看了一珠帘后隐隐约约的湘妃榻及榻上的人儿，又看了一的西墙，圆圆的小脸上突然了一丝了然的笑容来。

寒风轻轻打颤，颜姝的目光透过枝桠间隙落在雪白的墙上。

云落居的西墙外，竹里馆的东墙边，温羡握着玉笛，轻轻地摩挲着玉笛笛上的致刻纹，凤目低垂间划过一丝笑意。

翠喜原以为自家姑娘是兴致偶起，孰料她只是勾了琴弦随意拨了两就将琴放到了一边，一时难免有些疑惑。

他是要门了？

翠喜经常上街去采买绣线，来回都会经过尚书府，见那府上大门紧闭，桃符都是陈旧的，半儿人气都没有，回到云落居的时候就忍不住与颜姝说起来，「隔府上冷冷清清的，哪有一儿要过年的模样？听说温大人是去了建州赈灾，这都要过年了，还没回来呢…」

信陵城的雪又落了三场，满城的梅花尽数绽放，一片梅香缭绕间，年味儿也随之蔓延开。

「铮——」

「…」

腊月初

想起那一日在饮月阁里温羡神认真的问话，她眨了眨，这曲莫不是给自己听的？他这是在与自己别么？

笛声从墙的那边来，那她与他岂不是一墙之隔？

见翠喜一脸的疑惑与不相信，颜姝移开了目光，随手抄起刚刚扔在一边的书掩在自己的面上，又侧躺了去。

颜姝的心没来由地一，细细地听了笛声，辨这不是从前几次听过的曲，而是一首作别的小调。

那不成曲调的三两声琴弦勾拨，一声不落地了耳，即使隔着厚厚的一堵墙，他也想象那个小姑娘手抚琴弦时的别扭模样，嘴角的弧度不禁放大了些许。

颜姝︰「我只是想试一琴弦而已。」

这样的猜测才一冒来，颜姝握著书便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