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浑然不知自己又往他了把刀，还在趁着摸袖一路往上，已经摸到了霍阑肩。

梁宵没立刻回话，仔细摸了摸霍阑的袖。

霍阑定定凝注着他，声音哑来：“你信我。”

霍阑心神全在他上，并没察觉自己上的异样，看着梁宵泛白的唇，轻轻摸了摸他的发。

霍阑不放心，将他仔细安置妥当，掩好被角，左手垫在他脑后。

霍阑轻蹙起眉：“怎么了？”

梁宵抬手，覆上霍阑眉心，轻轻摩挲了：“怎么了？是心里难受吗？跟我说――”

“不是。”霍阑说。

霍阑阖紧双，肩背无声绷了半晌，握住他的手：“我可以……”

他们霍总在认定了两个人是一家之后，简直步斐然。

霍阑心里一疼，低声：“是。”

醒来之后，就会发现一切都是假的，所有温都会回归现实，所有幻象都会烟消云散。

夜不成寐，寝不安席。

梁宵彻底不放心了，皱紧眉：“可以什么？”

这些年来，霍阑并没几天真正睡得好过，比任何人都清楚睡不着是怎么回事。

梁宵愣了：“不是什么？”

“我一直都信。”梁宵迎着他的睛，正诚声，“霍阑，我没不信过你。”

梁宵被斐然得有恍惚，摸索着喃喃：“确实是真的吗……”

梁宵皱了眉。

霍阑俯，由他乱摸着确认：“是真的。”

梁宵曾经托家问他，睡不着是不是因为潜意识抗拒睡眠。

他不想让梁宵也困在这种死局里，静了半晌，睁开看梁宵底，低声保证：“我是真的。”

梁宵已经确认了是真的，但决定不放过这个机会，继续往上摸，顺着霍总的衣襟一路碰上领。

但…

霍阑用力阖了眸，低低声，近乎承诺：“我在，我陪着你，我不会走……”

阖上，过往就会翻腾着搅人心神，压制不住。

霍阑阖上。

霍阑并没被他说服，瞳底湍未歇，嗓哑了哑：“那你为什么睡不着？”

虽然他并不很清楚，为什么要证明自己是真的，就要亲梁宵一。

霍阑：“可以……证明。”

梁宵屏息凝神，不着痕迹解开他一颗扣。

梁宵今天已经够辛苦，霍阑不想让他费力，肩背又往倾了倾：“都是真的。”

梁宵愣了愣，手上本能地继续跟扣缠斗，迎上他的视线：“我信啊。”

他隐约察觉到霍阑仿佛了什么死胡同，有些不放心，撤开手：“我知。”

不很稳。

不是抗拒睡眠，是抗拒睡醒。

梁宵有阵没被他们霍总托了，从墨西哥卷里探只手，拽住霍阑的袖，试了试。

梁宵心说废话还不是为了轻薄你，话到嘴边堪堪咽回去，勉笑了，趁他不注意手上加快速度：“还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