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屏低笑两声，抚着自己的小腹：“我若说都不是，贵嫔肯信么？”她抬望着慧贵嫔，仍是浅笑盈盈的样，“我只是怜悯贵嫔既要抚养帝姬，又要为盈姬铺路，辛苦的紧。我也是要有孩的人，自然同受。”

“是么？”慧贵嫔轻轻一笑，将手中的玉兰一一完全打开，里面分明的红，“柳姬当年与我同时有孕却意外早产，她一直疑心是我害她胎儿，所以借故与我一同找寻祈福用的经书将我引至藏书阁，意图将我推台阶。当时去向滟贵妃报信的人，便是淑仪娘娘你吧？”她叹了一气，：“你可知，太医若是再来迟半步，我与帝姬早就一尸两命。”

燕屏轻声笑：“是我移花接木还是贵嫔你暗度陈仓，一切只有老天才知。不过我提一句赵飞燕，使皇上盈姬

慧贵嫔怔了怔，：“这个自然。”燕屏笑笑：“国昭仪为人跋扈，仗着皇亲国戚的谁也不放在睛里，对上位如此，对低阶妃嫔更是。这一想必比我清楚。”慧贵嫔不在意地笑笑：“她份尊贵，任些皇上反而觉得可，荣更盛，自然是个极佳的保|护伞。若能护我永乐平安，我这个作母妃的吃些苦又有什么要紧。”

燕屏心百转千回，终是叹一气：“贵嫔既要这么说，本也无话可说。的确，我并无养育孩的经验，但为人母的心和贵嫔是一样的，都是想为自己的孩谋一个无忧的前程。本这么说，贵嫔必不会反对了罢。”

燕屏悠然笑：“怎见得就是我？”慧贵嫔：“除了你，还有谁会日日窝在藏书阁捧卷读书？除了你，还有谁能说服滟贵妃亲自前来救我？淑仪娘娘，你替我举荐盈姬侍寝，究竟是你想拉拢我，还是滟贵妃要利用我？”

二人了近旁小亭，同在铺了垫的石凳上坐，丹青自带了人在外面候着，永乐帝姬也由乳母带着回了。慧贵嫔看一看四周，微微抬眉：“娘娘有什么话，现可以说了。”燕屏懒懒靠在一旁的石桌旁，笑：“我并没有什么话，贵嫔你也太多疑了。”

燕屏侧捻起地上一片垂落的辛夷花，放在掌中细细看着：“若当真这么想，怎么又费尽心思将盈姬收为己用呢？”

慧贵嫔笑：“你不能同受。怀着孩的辛苦与养育孩的艰辛是不同的。里的女人在怀孕的时候是担惊受怕，生怕某一日不当心，失去的不仅是最最宝贝的胎儿，更有对未来生机的期待。”这话一说，燕屏便有些黯然，光不由自主扫过隆起的小腹，神怜。慧贵嫔顿一顿，接着：“而养育孩则是不同，孩生来，她便不再是你的所有，而是一个独立的新的生命。你不能失去她，却又不得不接受日后失去她的痛苦。你想为她筹谋划策，也不能不忘了她有她自己想要的人生。这种矛盾与步履维艰，你不能同受。”

慧贵嫔长眉微微蹙起，：“怎么见得就是我用？我既依附国昭仪，盈姬便也算是国昭仪的人，人人皆知，淑仪娘娘何必移花接木。”

：“也好。”慧贵嫔扬起一丝莫名笑意，：“那么嫔妾告退。”燕屏却：“贵嫔留步，今日难得投缘，何妨再陪本赏一赏这满园的|。”慧贵嫔略一沉思，便：“如此，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