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不通。

因为陆无砚的缘故，因为陆无砚kou中的那个前世，方瑾枝早就xia定了决心和她那一对抛弃她的父母割断一切联系，永远不认他们，也永远都不会和他们再有牵连。

更何况，就算没有陆无砚，方瑾枝也不愿意再去认那两个人为父母。人生来总有很多的不幸和不得已，可是方瑾枝不是个伟大的人，她并不想大度地ti谅别人的不幸、不得已。

她只要求自己不亏欠别人的恩qing，各相安好。

方瑾枝一整夜都在胡思乱想，想到当年在方家田庄时见到楚行仄病弱的背影；想到千佛寺里，静忆师太沿着千层的石阶，步履蹒跚的渺小背影；想起朝她伸chu一双小短胳膊要抱抱的小钟瑾；想到腹中还没有chu世的孩zi；想起陆无砚离开那天的shen影……

长夜漫漫，无法ru眠。

第二天，方瑾枝和ru茶走chu屋zi，院zi里是层层守卫，他们看guan方瑾枝不许她们离开别院，却对于方瑾枝在院zi里的走动不gan1涉。

方瑾枝一chu屋，就让ru茶去跟封阳鸿留xia的那些侍卫套话，可是那些侍卫全bu板着脸，一句话都不说，什么都没打探chu来。

“yanxia该如何是好？”ru茶在方瑾枝耳边小声询问。

方瑾枝想了想，环顾了四周，才说：“我们去假山上的那个凉亭。”

那个凉亭地势很gao，方瑾枝jin到凉亭里，可是更清楚地看清整个别院的布置，还能看见围墙外的地方。

ru茶一xiazi就明白了方瑾枝的意思，认真把别院的布置记xia。

方瑾枝踮着脚，伸长了脖zi，望着远方另外一个别院。楚行仄应该就是住在那里。

一个婆zi抱着一篮衣服经过，方瑾枝对ru茶使了个yanse，ru茶立刻走xia凉亭，将那个婆zi请了上来。

“夫人有什么吩咐？”这个婆zi显然有些不耐烦，对待方瑾枝的语气也是十分地敷衍，甚至带着一层蔑视。

方瑾枝并不在意，她浅浅地笑着，luxia手腕上的一个翡翠镯zi让ru茶赏给她。

果然天底xia所有的xia人都喜huan打赏，她捧着ru茶递给她的翡翠镯zi，yan睛一亮。

“知dao这位妈妈洗衣服辛苦，我也不多耽误你的时间。只是有一件事qing不太理解，想要请教一xia。”方瑾枝缓缓dao。

“哦，那你问吧。”洗衣婆zi的语气稍微ruan和了dian，不过仍旧带着dian不耐烦。

方瑾枝顿了一xia，问dao：“那位卫王也是辽国人，我原先在辽国的时候就听说他和荆国皇室相交甚好。可是我瞧着他住的那chu1院落实在是落魄了些，好像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洗衣婆zi“切”了一声，dao：“那是早些年他在辽国还有很多势力支持，如今支持他的人早死的死逃的逃，剩xia的那些人也都归顺了大辽的新帝。俺们陛xia能收留他，赏他一kou饭吃就不错了。”

不过是个洗衣婆zi，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的趾gao气扬。

过了好久，方瑾枝才“哦”了一声。

也是，所有的联盟都是在利益的基础之上。前些年荆国将卫王捧为座上宾，不过是因为辽国中有很多人支持卫王，若有朝一日卫王能够登基为帝，荆国会得到某种事先约定好的利益。而如今卫王早势去，荆国还怎么可能如早些年那样对他。说不定，荆国皇帝很快就会要了楚行仄的xing命。

想通了这一dian，方瑾枝心里变得有些空落落的，她也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