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嘴唇动了动，结果什么也没说来，沉默地领着桑苑往柜台后面走。

陈母把理发椅转过来，面对着他们。

“不读了？”

见过桑苑好多次，过来开门：“来来，苑苑怎么过来了？”

纪亦倒是拉着肩膀背包带，大无畏地说：“阿姨，我觉得陈静同学这个学习态度好的。”

陈静竟然有悲哀又有愤恨的神。

桑苑愣住。

突然有一天，读同一个班级，穿同一件校服的同学，也要那个世界，怎么可能不打个人措手不及。

陈母摇摇，打断她：“你们现在年纪小，只能想到读书，你们看不到更现实的东西。”

瞎努力？

桑苑跨上台阶走去，选了个最能哄家长兴的说法：“阿姨，陈静让我给她讲几题。”

陈母疑惑地上打量他几：“这是……”

还真耐心地说起来。

陈静笑笑，垂睛的时候，上的珠光却显得黯淡。

陈母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陈静隐瞒不住，反正早晚他们得知，她一咬牙，索倒来：“苑苑，我学期就不读书了。”

果然，她母亲并不欣赏这样的话，瞟她一，唇畔笑：“这么勤奋什么？瞎努力。”

他们是学生，他们的任务和生活就是学习。

“你们也看到了，我就这一个小店，指望不了她爸。博喻学费不低，静静又不像你们，是什么半免生、全免生，我们要负担她的学费，不太容易。”

***

纪亦笑得跟朵花似的。

“我得在理发店里帮忙。”

“为什么？”桑苑呆呆地问。

这是个匪夷所思的回答，如果陈静不说的话，他们本想不到这一层。

大中午日正晒，理发店里没有一个客人。

她只能安静地乜纪亦一，警告他不要得意忘形。

桑苑听她话说得奇怪，低声问陈静：“到底怎么回事？”

“可她现在……”

桑苑目瞪呆地想要反驳，却被陈静掐了一把。

陈静生怕她妈又打上纪亦主意，慌忙说：“是苑苑男朋友。”

如果是别人的家长的话，听到桑苑说这样的话，一定会到兴。

桑苑说：“那可以去公立，公立学费便宜不少。”

空气中各种不同洗发儿的香味混合，漂浮在每一个角落。

陈静没说话。

理发店里的香味突然沉重，让人想要逃去。

倒是她妈妈莞尔一笑：“我们静静不是那块读书的料，在学校读书也是白费功夫。”

虽说社会上能看到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已经早早开始工作，可那样的形象实在是太遥远了。仿佛是庇护所外面的世界。

桑苑怀疑自己听错了。

说着，又看看桑苑：“苑苑以后有空也多来玩玩，静静肯定会想你们这群朋友。”

陈母了然，笑了声：“她学习态度是好，就是用错了地方。”

她妈一摆手：“咱静静这个成绩，去哪儿都一样。

纪亦笑一声，在柜台边吧台凳坐来：“我们可能是看不到，阿姨您既然看到了，就给我们说说呗。毕竟陈静和我们这么久同学了，也不能不明不白就走了吧？”

不止桑苑，连纪亦都惊讶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