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和以前不一定的严厉，像是长辈训话。

寒意刺骨，在教室外面走一走，寒风卷着雨雪，往脖上一贴，冻得人牙齿能打颤。

“我相信你没有恶意。但不是所有的好心都叫善良，有时候好心也能伤害人。你不小了，事想清楚后果。”

但她还是有不放心。

***

再放手的时候，有个乎乎的东西到了她手里。

“不冷。”纪亦看着她笑，“我温着呢。”

桑苑从小到大只怕不怕冷。

陆之遥却跟没事儿人似的，声音冷淡：“家里闷，来透透气。”

“什么意思？”

纪亦校服外面穿了件薄薄的羽绒服，上拉链敞开，能看到锁骨和颈窝。

桑苑，看他一。

他一只手支着脑袋，一只手随意搁桌上。

只有声音落来。

她本来觉得天气也就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在寂静到没有一丝声音的考场里坐了半天，空气、试卷、氛围都冰冷至极，寒冷湿沉沉地往背上一贴，她也觉得冷起来了。

她坐了一会儿，觉得手指渐渐僵起来，便放笔，将手合拢，往手心里呵了气。

这两个月时间，这上面所有的题都快烂熟于心了，随便来一，她至少能用两种方式解答。

再看看就当是加记忆了。

他回过盯着她背影。

桑苑抱着他过来的袋，贴在校服外面：“就那样。”

她本来有心不在焉，想到晚上的事又有些好笑，一抿嘴：“你和瑶瑶去坐摩天轮了吗？”

“在外面随便逛了逛。”

天气更冷了。

南方向来很难看到鹅大雪，碎雪里夹着雨丝，轻飘飘地濡湿地面。

桑苑觉得自己发都快被散了,睛也不得不稍稍眯着。

这风是能透气的。

“噢……”

上午考的是语文。

桑苑没等他，已经要往二楼去了。

呼啸声。

纪亦把她小尾从围巾里面拿来，帮她把发丝轻轻捋顺，又拉了拉围巾，给她整理好。

纪亦在她边坐来，携着意：“冷吗？”

桑苑狐疑地，突然碰碰他的手

寒气似乎肉可见漂浮在空气中，一片浑浊。

“我知你不怕冷，”纪亦一边说话，一边把围巾摘来往她脖上套，“但是气象台说今天是零五度，这可不是一般的冷。”

桑苑走上二楼。

围巾还带着温度，覆盖上来洋洋一片。

“没有。”陆之遥还是冷着脸，“她只说了想来中心广场看看,又怕事，让我陪着她。没别的了，看完活动我们就分别回了。”

桑苑笑笑，往上慢慢走：“陆之遥，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桑苑来回翻看着纪亦之前准备给她的笔记本。

“你不冷吗？”桑苑问他。

她对这一科从来不担心，考完后婉拒了几个找她对答案的同学，径直到了图书馆。

她应了声，要从他边跨过去，又听他问：“你呢？去哪儿了？”

末了对她笑起来：“好没？”

期末考试当天了小雪。

楼梯的隙间捕捉不到她影，脚步也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