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拦住了一个小伙，问他要了一份六年前的东城路附近的地图，站起来说：“我再去趟现场。”

卢队说：“之前没问过你，为啥调任了？”

卢队三十来岁，也还有些未褪的不稳重，有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冒来，假装看不郑余余的不想聊，也不端着队长的份了，试图把自己和郑余余摆在平等的地位，趁其不备敲这个蚌中的肉。

郑余余一看这人显然比刘洁难骗，于是如实：“过一段时间。”

事实上也确实没有关系，郑余余在心里说。但是他其实是了解卢队到底想说什么意思。

卢队问：“怎么着了？”

郑余余说：“我在想，这个东西的机密程度没有那么，其实很可能是他们不小心去的，自己都不知。”

关铭说：“很有可能。”

卢队说：“六年了，这案真的是。”

因为关铭不紧迫，他一也不像是命案悬在上的刑警。

他决定抛一块肉来引开这个话题，于是说：“你怎么会对这个好奇？”

如果你已经了一个刑警，普天之职业遍地，你既然要选择一份危险成就的职业，那么就该有责任，因为没人你这么非这个。我们可以默认，刑警都举为人民服务的大旗，随时准备着为了打

“什么叫有认识？”卢队说，“你以前是他手底的吧。”

郑余余浑炸开，脑袋中的警钟大鸣，此时又被一棍敲得他昏脑胀，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和队长聊。

可能是创伤后的报复，也许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郑余余问：“我跟着你？”

“理念不合。”郑余余简单地说。

关铭早已经料到说：“没线索。”

郑余余心稍微犹豫了一，折中说：“有认识。”

郑余余追问：“什么劲儿？”

卢队看着他走去，看了郑余余，说：“你认识？”

“没什么。”郑余余认命了。他觉得自己是不能翻篇了，他的痛不比关铭少，那件案是打在了关铭上，但是疤却后知后觉地落在了他上，疤要跟一辈，但之后人就会随着时间的逝忘记自己上有一块疤。如果一疤被自己的主人遗忘了，那么它实际上就成为了别人的疤。

“无所谓。”

郑余余说：“所以我俩理念不合。”

“怎么个理念不合？”卢队问，“是因为当初那场禁毒案吗？”

受害者都是一些宅在家里，也没有很的社会地位的男人，年龄在三十岁左右，应该是不会结什么仇家的，为什么要杀这些人？

断都应该基于线索之上，但这个凶手杀人到底是图了什么？

“不用，”关铭已经迈步走去了，“歇歇。”

卢队找了合适的形容词，说：“就是本不在乎，死了六个人，跟他没关系似的。”

郑余余回来了，从外带回来了一汗，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杯，说：“这图纸经过太多人了，少说有百十来人吧，光是签了保密合同的就有七十来人，见过路规划和横切面的这几张图纸的，有三十几人，排除了当时不在九江的，还有二十八个，有几个已经不在九江了，剩的那些今天一天都问过了。”

卢队微微皱着眉，歪着说：“你有没有觉得他，有种那种劲儿。”

“人太多了，”郑余余说，“也不好攻破心理防线，都单审的，没问到什么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