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歉？”采儿转过，朝他微微一笑，“都已经过去了。”

风从耳畔沙沙而过，看要坠落地面，一双修长如竹的手臂，稳稳地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拥抱怀。

“没事……”采儿笑了笑，“我想一个人，跟槐树待一会。”

有种错觉，采儿多年的忍是装的，只需轻轻一推，前的少女会轰然崩塌。

采儿一眨不眨地看着枯萎的槐树：“已经五年了，日过得好慢，每天都是度日如年。”

他忍不住回瞧她一。

奚风愣了愣：“为什么？”

采儿深一气，将裙勒到膝盖，抱紧槐树艰难地往上爬。

采儿被宁采臣发现时，正偎依在槐树，嘴角噙着笑，面容恬静而安详，仿佛正着甘甜的梦。

“来世我还想遇见你，哪怕从你边路过也好。”

三天后，宁家举办一场葬礼，县里百人家前来哀悼。

采儿阖上，一颗晶莹的泪落。

逍遥生最后死的时候，还是没说杀死他师父的真正凶手，可奚风还是从他的猜测，逍遥士跟师父的死脱不开关系。

他伸手指，抵在她的唇，然后低，深深吻住了她。

其实采儿早知，自己活不了多久。

奚风凝视采儿的侧脸，：“一定有这一天。”

她不知还能活多久，或者明年，或者明天，或者现在，就是她的死期。

采儿睁开眸，望见一张尘绝世的脸，喃喃地说：“是我梦，还是……”

每一个动作耗尽她全的力气，她却觉得还能够再上去一。

“可我忍不住啊……”

可无论怎么叫唤，她再也醒不来了。

奚风翕动嘴唇，轻声说：“对不起……”

采儿抱紧胳膊，低声说：“或许我等不到了。”

【终章】番外（新增有话要说）

能跟他在一起，是梦是真，已然不重要了……

采儿没有告诉任何人，不仅因为中了毒无药可医，还有因为，她早已失去活去的动力。

奚风，转离开。

“千玦，我来了……”她依在树上，迎着清风，凝视枯萎的树梢。

那一日大战，她不小心沾到一丝黑血。毒素缓缓地从肌肤，渗透她的骨髓深。

奚风眶微红，哽咽地说不话了。

宁采臣目睹棺椁葬，手指死死掐着掌心，珠布满一

却不知，这匆匆一，可能是最后一。

他对不起千玦公，更对不起采儿。

“不是答应我，不再哭了吗？”

“其实我一直在等……”采儿来到槐树脚，轻轻拨开杂草，一小块暴的树，“槐树虽然被劈成枯木，可它的树一直在延伸，生新的树。”

“傻瓜。”

好不容易够到了树枝，她浑仿佛空般，剧烈地着气，一屁坐了来。

她阖上，渐渐力不支，从树上落。

“还有树冠的，今年天生一新芽。”采儿激动地指着槐树，“总有一天槐树会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