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微沉，似暗夜笼着淡淡轻雾，声音也像是罩了一层薄雾一般，浅浅淡淡的：“我好像，了一个梦……”

她

看见活生生的纪云开，沈业伸拳在纪云开前不轻不重锤了两：“你果然没死，我还以为你真的……”

事实上，他这次从边关回来，他们前前后后才说了不超五句话。

纪云开额角突突直，他缓缓坐了来：“你为什么要……”

沈业来了神：“喝酒就喝酒，论喝酒你能喝得过我？”

纪云开摇了摇：“不是，她没有跟我提这些。”

“沈业。”纪云开忽的打断了好友的话，他异常冷静，“我来问你，你把札记交给她时，是在什么地方？”

沈业了，有那么一心虚：“是啊。就是那一本。”

沈业又饮了一杯酒，思绪转的甚快：“对了，我定亲了，你知不知？说起来跟你还有渊源，是安远侯的外甥女……”

别的他或许不知，但是沈业提起亲自把札记交给她，他前不受控制地就浮现了那样的画面。

沈业这几天不在京中，得知了纪云开的事，刚一回京，就直接来见他了。

不等沈业说完，纪云开就问：“是金光寺对不对？”

他替好兄弟不值。

纪云开心中也颇多慨，在沈业肩膀轻轻拍了拍：“你还说呢，连我尸都没见到，就敢上报朝廷，说我没了，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他笑笑：“算了，不提这些，喝酒。”

不是别人，而是好友沈业。

“恭喜。”纪云开喝的少，此时还保持着清醒，他冲沈业举了举酒杯。

两人并肩奋战多年，深厚。

“札记？哪一本？”纪云开霍地站起，瞬间清醒，“你交给了谁？卿卿？！”

沈小将军号称千杯不醉，据说五岁时，就曾偷喝过父亲藏在地窖里的酒。今日故人重逢，他心甚佳，更是把佳酿当清来喝。

“那你怎么知的？”沈业瞪。

“你怎么知？”沈业讶然，他神古怪，“哦，是周姑娘告诉你了？她是不是把札记还给你了？哎呀，我就说嘛，周姑娘多半不想……”

耳畔仿佛是沈业的声音：“他对你一往深，纵然你不能回应，也该珍视。”

“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沈业的神忽然严肃起来，他眯着睛看着纪云开，在其疑惑的目光里，慢悠悠，“你有一本札记，我交给了她。”

“……我当时带着人找了好久，只找到了你衣裳的碎屑，和你用的兵，我也不愿意相信的……”

沈业说到一半，就红了圈。

他当时没别的想法，只想着好兄弟已经不在人世了，不想让他的一腔意不为她知。所以他拜托了远房表妹薛蓁蓁，通过他的关系，见了周姑娘一面，将纪云开留的札记亲手交给了她。

而她则低声回：“你不要胡说……”

“我不是想着让她知你的心思嘛，反正那时候你人都没了，也不在意什么面不面的。”沈业觑着好友的神，继续说，“当然，你也不要太紧张了，或许她本就没看。她当时很不愿的……”

“怎么了？是在……”

喝的多了，就不免话多起来。

――纵然她不能回报他同样的，也该知云开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