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明沉默了一会儿，低声：“纪云开，徐表哥人好，对我不差，我并不讨厌他。而且，我哥也说他很好。”

纪云开微眯着：“卿卿……”

“纪云开……”周月明忽的开，她神平静，“……那又怎么样呢？”

他没有，自然是没法坐的，不过维持坐来的假象，倒是难不住他。

他觉得自己卑劣而自私，竟妄想他们一直是现在这般状态。他无法想象她喜喜嫁给旁人。

周月明了眉心，心说，果然如此。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周月明仍是有些气闷：“你为什么要这么？”

两人相对而坐。

一瞬之间，他心涌上的悔意。若是不揭破，她还能把他当朋友吧？可现在……

纪云开并未否认：“嗯。”

“他想娶你。”纪云开打断了她的话，“卿卿，他想娶你，对不对？”

纪云开执拗地看着她：“你是不是也想答应他？你陪他棋，陪他说话……”他忽然合上双目，声音极低：“卿卿，不要答应好不好？”

她虽未言明，但分明是拒绝了他的请求。

“你说呢？”纪云开抬眸，直直地看她的睛里。

上次她已经隐隐猜到了，没想到他今天竟直接说了来。

她这般严肃认真，纪云开也不免有些紧张。

周月明脚步微顿，她哂笑：“冷又怎么样？那件衣裳不是被你丢在地上了么？”

所以，她如果要嫁人的话，无疑徐家表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纪云开眸中的光亮一淡去，他语气古怪：“所以你要嫁给他？”

周月明默然不语。

但她想，这应该不是男女之。人鬼殊途，他们并非同类，她又不是艳鬼话本里的傻书生，绝不可能对他生愫啊。

纪云开生前，她因为父亲的缘故而讨厌他。他死以后，因为失去了记忆，也与她记忆中不一样。他们相的多了，他又多次帮她，她渐渐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我……”

纪云开心里一紧，不自觉有些结

周月明行得快，纪云开始终跟在她左右。

她的长久沉默，教纪云开心中的不安越来越。他生怕从她脸上看到厌弃。

方才他确实动手了，他承认他生了妒意。

周月明深了一气：“纪云开，在亭里，徐家表哥的衣裳忽然掉在地上，是你动的手脚吧？”

而且，他也不该这样。

今天的事分明是纪云开无理取闹，但不知为什么，她这时竟没有了责怪他的心思，只是觉得有几分心累。

他低低地：“卿卿……”

周月明低喝一茶，努力让自己平静来：“纪云开，他不是坏人，也没有惹你，你捉他什么？那谢锦城，是因为人不好。可是徐家表哥……”

他回想起她方才的说辞：“卿卿，你是不是冷……”

“那我呢？”纪云开勾唇一笑，然而那笑容却透着一绝望和悲凉。他垂眸，“卿卿，纪云开生前对你有，死后好像也没有改变心意……”

周月明没再理他，直到回到房间后，她命丫鬟退，指了指桌边的椅：“纪云开，你先去那边，咱们好好说几句话。”

所以，她并没有太吃惊，而是些许尴尬，些许无措，还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