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绍元已经梳洗过，又喝了醒酒汤，见妹妹睛红红的，忙问：“怎么了？是不是爹训你了？”

第24章新年

“哥……”周月明看见兄长，泪不自觉便往掉，“爹说，他欠纪云开一个父亲。”

“没事。”周月明深了一气，声音很轻，“我就是有些累。”

周月明稍微饮了几杯酒，上洋洋的，也有微醺之意。

“姑娘，外凉，了风要疼的。”青竹小声。

过去那么多年，她一直讨厌纪云开，但是仔细想想跟他又有多少关系呢？母亲临终的遗言、祖母的叮嘱以及她自己的诉求对父亲而言都没用，怪到纪云开上什么？她还记得她曾无意听到纪云开劝父亲对他们兄妹多些关心的话，那时她心中羞恼，反而对纪云开更加讨厌……

纪云开仍时常在她面前现，有时默默地待在一旁，有时和她简单说上几句。不算亲近，也不算太疏远。

小丫鬟打着灯笼，她扶着青竹的手，一步一步回到自己的院里。

远远地望见槐树飘着的白影，她那酒意瞬间就消散了大半。夜风微凉，她一清醒了许多。

纪云开看她神有异，不自觉飘更近了一些：“怎么了？”

“还好，没打起来。”周月明微笑，“纪云开，我困了，要回去休息了，明天见吧。”她走了几步后，又忽的停来，回眸望向仍飘着的纪云开，声音极低：“再见。”

是了，除夕夜，阖家团聚，纪云开一个孤魂野鬼四飘，也不知他在槐树“站”了多久。

周月明摆了摆手：“不碍事，只站一会儿，很快就回去。”

轻轻了眉心，周月明叹一气，她自小丫鬟手里接过灯笼，又对青竹：“我在这儿清醒一会儿，先帮我放些。”

回房间，而是去找了兄长。

她态度决，青竹自然

“只香可不行，你得好好睡一会儿。”周月明闻言，连忙了一支凝神香，“那你歇着，我先回去。”

她没有用晚膳，简单洗漱后，直接上床休息。

他一瞥见她，便迎了上来：“卿卿，怎么样？”

对父亲不再抱有很大的期望以后，她心态平和了许多，甚至开始期待即将到来的新年。

她想，也不能怪他，大概是她的父母缘薄了一些。

她想，如果父亲说的是真的，那纪云开也可怜。想到自己之前的讨厌，她忽然觉得没意思起来。

“侯爷和世那边？”

周月明倏然回想起父亲在书房说的话。她望着纪云开，心底一叹，一些杂乱的思绪浮上心。

他不是在等她回来吧？

心深接受了自己父母缘薄这一后，她反倒有些释然了。她对自己说，反正她还有祖母、有兄长，有其他疼她、重视她的人，父母缘薄就薄吧。

周绍元“嗯”了一声：“祖母方才跟我说了。”他取帕给妹妹拭泪，轻声：“别想这件事了，以后咱们注意一些就是。”他有意转移妹妹的注意力：“我喝了醒酒汤，现在还有些疼呢。你说我些什么香好？”

她也没久坐，匆忙离去。还未到自己的院，就看见了一白衣的纪云开。

转到了除夕，安远侯府一起在晖堂吃年夜饭并一起守岁。直到凌晨，才散了各自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