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看过他之前发表的一些鉴定，是，有理有据。她本来以为发现了一个可以交的同，却在今天发现对方帮助一个卖家造假，为一副打算拍卖会的假画造势――没错，那幅画的确是古画，但却是古人仿古人的仿画。因为年代相差不远，模仿技术又到位，因此一般的人甚至分辨不来，但是从纸张、笔法、落款的细微差别还是可以窥见一二。

呼声尤为清晰。

“洛小，你还年轻，很多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加重了语调，听起来很有几分过来人指导年轻人的诚挚，但也可以把那“诚挚”当作装腔作势、倚老卖老，“我跟你讨论的不止是这么一条博文的问题。你以为以我的支持者数量，我故意为难你一个小小在校生吗？你碰到的不是我的利益，而是一个圈的利益。看在你是个年轻有为的后辈的份上我才提你，因为这件事的后果不是你能想象的……”

崔别皓本人也不会在自己喜的山图上写这首违心的诗。因为……他的相思分明在洛阳，提笔却只敢写“长安”。

她可以想象到……自己的微博上肯定是一

洛阳冷笑一声，白皙无暇的面孔仿佛因那个笑容生生添了一丝裂纹。

那个男人名叫刘阳，自称是大学的退休教授，自今年三月来在网上发布一些关于古董鉴赏的知识和博文，粉丝数量激增，已经是个新人网红，微博大V。

这首诗只有上半阙。这首诗永远不会有半阙，因为半阙原本是等着别人和的。

“疏梧烟，金井阑，微霜凄凄窗寒。络丝絮絮对月语，一片相思在长安……哈。”

“话说回来……”洛阳的视线转移到自己的笔架上，手指轻轻抚摸了一，“您之前的几次鉴定我都看了，经验老，非一般人所能及。您有这种本领……为什么还要这个赚钱呢？”

“我的确想象不到我这么能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洛阳嗤笑一声，“我只知，您这次鉴定的那张崔别皓的书画是假的，那是张古仿画。虽然也算是古，但是它们的价值天差地别，价格也不是差一个零那么简单。一但这幅画被列名家收藏表，您知这叫什么吗？”

刘阳大概推测洛阳如此不长地挡在枪上就是为了蹭度，挣钱，因此直接提十万买洛阳闭嘴，还故作宽大地表扬了洛阳一番，说她虽然“看走了，但是基础扎实，观察角度新奇”――这一听就不是一个古董鉴定家该说的话。

以刘阳之前表现来的准，他是完全可以分辨这幅画的真假的。可是他偏偏没有为这幅画正名，反倒威胁洛阳想把事实掩盖去。

洛阳拿起手机，又看了一会儿微博上登的那幅古画的视频，笑了一声。

“这叫欺世盗名。”

叮咚。她的手机不断显示了信息。洛阳打回来，看了一，面无表地统统掐掉。

对面的男人彻底不吭声了，“啪嗒”挂了电话。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刘阳的事不是骗人家一笔钱那么简单。他是在混淆历史和真实。

洛阳冷哼一声，把手机扔到了一边，起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