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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末刚来那会儿，雁鸣山这的四位典正就将“巡防人手短缺”之事报给国学祭酒郭攀。

“是是是，累得脑空了一，”沐青霜顺着慕映琏递来的梯就，也规规整整对贺征执了武官礼，“贺大将军安好。”

沐青霜在心中暗暗为慕映琏竖个大拇指：关键时刻，还是琏靠得住。

正当她偷偷咬着唇角蹙眉踌躇之际，慕映琏语带调侃地轻笑：“青霜这是累得断片儿了？都成王殿‘安好’了，贺大将军就‘安不好’？”

此刻贺征面上的神已如常，平静地应了一声后，对众人：“既四名典正都已到齐，那你们商量一由谁接卫队令牌吧。”

而汾阳公主赵絮虽是最初筹谋这件事的人，但因着朝中有些人揣测她此举不过是为自己积攒政绩、

百名学都只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大多数人初次离家就到这种几乎要与世隔绝的环境，加之各项课业皆不轻松，每日心俱疲，自就很快对几位师长生依赖亲昵之心。若师长们再随和些，他们就会彻底将其当“自己人”，闲暇之余相起来便没什么拘束分寸。

郭攀倒也重视，经过半个月的斡旋，终于勉与各达成共识，并得到武德帝首肯，从负责镐京外两城的皇城司及执金吾手北军各调五十人，给雁鸣山讲堂凑了一支百人巡防卫队。

一时吃不准这两人的来意，众目睽睽之，沐青霜竟不知该如何称呼贺征才好了。

“分之事。”沐青霜淡垂帘，对贺征与赵昂半夜抵达雁鸣山的意图直犯嘀咕。

因武德帝对国学设立武科讲堂之事的态度始终比较糊，加上又有储位之争的暗，朝中有分人并不希望此事成为汾阳公主赵絮的政绩之一，故而各鼎力支持国学武科的不多；那些没表示反对的，例如兵之类，也只是中立观望而已。

看似打趣的胡话，其实是在告诉她，这二人是因公而来，她对贺征也该执礼。

“……呵呵呵，那个，孩们瞎胡闹，不当真的，”沐青霜笑得略僵，忍住挠的冲动，对赵昂执礼，“成王殿安好。”

加上原有的守卫十六人，这雁鸣山讲堂便有了一百一十六人的卫队。

他们最为亲近。

“沐典正不必多礼，”赵昂轻咳忍笑，“夜巡辛苦了。”

方才那阵貌似轻挑的七嘴八其实没什么恶意，也不至于当真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不过就是孩撒的另一种方式罢了。

这半个月里，他们除了在持重些的慕映琏面前还不大敢造次外，沐青霜外、林秋霞、段微生三人都遇到过类似方才那般瞎起哄的胡闹场面，因平常这里也没什么旁的人会来，大家习惯了以后便也没当回事，由得他们闹腾。

若说为公，这雁鸣山讲武堂属国学辖，得多大一件公务才能同时惊动成王殿与鹰扬大将军这两尊大佛莅临？

沐青霜尴尬抿笑偷觑了赵昂与贺征一，心中自嘲笑喃：夜路走多了总要见鬼，这可算被逮个正着。

这称呼之事拿不准，自也就不知该不该行礼，实在叫人疼。

若说是因私前来，那明日就是她休沐，贺征特地提前赶来方便明早接她回城，这倒合合理；可赵昂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