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征淡垂帘，遮去俊朗眉目间的戾气：“他们能选边站，我也能。”

一提到那个别扭闹气的沐都督，贺征立刻大如斗。

“这一仗，我自己打，”沐青霜嗔瞪他一记，“若你贸然站来，往后可没个安生了。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不值当。”

“什么玩意儿？！”沐青霜大惊，“她家里人吃错药了？！”

贺征瞥了她一，垂眸望着桌面，轻声：“与你有关的事，对我来说没什么值不值，只有愿不愿。”而他是愿意的。

“你这事只是一个由，”沐青演略凑近她些，小声，“传言白家有意让她嫁给甘陵郡王，若事属实，只怕她京是为着逃婚。”

****

“逮着机会就来诉衷哪？”沐青霜脸上红，笑得眯起了：“好啦，你的心意我知了。不过这事你别手，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让沐都督消气吧。”

沐青霜以掌托腮，歪着脑袋思索片刻后，朝贺征飞了个怪里怪气的媚儿：“征哥。”

不过贺征不是张狂，也不与谁拉帮结派，大致上总秉着公心事，即便是对沐家的种种维护也都有分寸，从不轻易将自己搅和到哪个殿的阵营里去，这也是武德帝格外信任他的源之一。

“不过说起这白家姑娘，”沐青演神复杂，“散值前我就听几个同僚在嘀咕，她似乎逃家了。”

这两人分权遥领各州军府，可谓实权在握，除了武德帝之外，谁也无法轻易辖制他们。

赵旻那家伙本就是个疯，白家为什么要把养大的小女儿往火坑里推？

贺征有他的志向与抱负，绝不会喜将力耗在这种朝堂争斗中。

自武德帝赵诚铭登基以来，总共就封了两位国大将军：国神武大将军钟离瑛，以及国鹰扬大将军贺征。

贺征能走到今天不容易，不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她都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这小事打乱他的步调。

“嗯？”贺征周猝不及防地一颤，耳尖再度红。

那些人既已打定主选边站，这事不过就是利益攸关、各为其主，显然没什么理可讲。所以她很好奇贺征方才是打算如何解决这事的。

****

沐青霜大致对他说了今日白韶蓉来过的事，又说了自己决定等着看看赵絮那的动向再应对，也不打算让父亲知这事，以免老人家自责。

“你先前急着往外跑，是打算什么去？”沐青霜憋笑，一本正经地问，“总不会是要去跟吏的人讲理吧？”

沐青霜想起白韶蓉红的左脸，顿时愧疚不已：“她莫不是为着我这事与她爹争执才挨的打？她好像是说过一句要赶着京……这是被我的事连累得有家归不得了？”

同时，也因为他位权重又立场不明，朝中各方对他多有忌惮，不愿得罪了他将他推向别的对立方，这才一直与他相安无事，让他能得个清静安稳。

而钟离瑛老将军年事已，武德帝原就希望她能颐养天年，加之如今她又病着，这遥领各州军府的大权实质上本就在贺征一个人手里。说他如今是权倾朝野都不为过。

今日沐青演回来得比平常迟了些，他到家时贺征已经离开了。

这毕竟是沐青霜自己的事，既她有了主意，沐青演也不多主张，由得她自行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