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谋远虑，贺二哥了不得，”沐青霜半真半假地笑赞他一句，随，“你先去饭厅吧，让疯都他们与大哥嫂尴尬互瞪傻笑也不合适。我换衣裳就来。”

甚至，比沐

腰带，尾渐渐泛红。

利州人素来活得大剌剌，并无太多繁缛讲究。平日沐青霜便是在外玩得满汗回来，也只是洗把脸就去吃饭，从没有先换衣裳的习惯。

桃红站在她后小心翼翼地替她梳，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轻声询问：“大小，要不，咱们换别的首饰？”

这几日她待贺征并无任何怨怼为难，与他碰面时的态度与对待兄长沐青演别无二致，仿佛当真说放就放，从此就家人、异姓兄妹相。

沐青霜也不回地恼：“你跟着我嘛！”

时隔十几二十年，这些人里一定有分已然改换门庭、另投他人，但必也会有些人初心不改，观望着有无贺家后人来接过先辈大旗。

她简单沐洗后，利落地换上杏红波绫齐腰襦裙，上贺征送的银镯与指环，神平静地坐到铜镜前。

之前这些天里，沐青霜忙着整理自己的心事，竟从未想起要问贺征这个。

对于贺征的疑问，沐青霜只云淡风轻地回了句“既有客登门，换衣衫有什么稀奇”，便不再理他，脚步匆匆地回了自己院。

但桃红不比别人，近照顾沐青霜十几年，可以说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她。

贺征偷偷瞥了一她的神，倒也不瞒她。“沣南贺氏虽大厦倾颓，但当年的许多门生臣属，还有贺家旁支宗亲，如今大约是散在各的。”

“大嫂让我来唤你去吃饭，”贺征停了停，小声，“都和嗣源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贺征匿名发帖：要伍了，突然想把好朋友打毁容再走，我这心态是不是不健康？在线等，急的。

沐青霜后知后觉地回：“你们仨不是一去的利城么？他俩没被军府选上？”

“什么要换？”沐青霜浅浅扬唇，“以往爹和大哥征前，我也……”

贺征眉峰微拢：“只是在家中吃饭，什么要先换衣裳。”

大丫鬟桃红早已为她备好了，也照她的吩咐早早为她取相应的衣衫首饰候着。

第20章

话说一半，她突然哽住，杏眸蓦地潋滟了光，旋即猝不及防地掉一颗狼狈的泪珠。

“也是这个理，等开后咱们利州征兵，说不得他能被将，”沐青霜，随问，“我早前忘了问，你说你想什么呢？好歹前朝相门之后，汾阳郡主将你不应，反倒去应武卒大小兵，呿。”

兄嫂及家中众人都说，小霸王这回是真长大了，豁达通透得叫人刮目相看。

她特地回来沐浴换衫，自是为着今夜的送行祈福。

所以贺征不能走捷径一步登天，必须得一步一个脚印，让那些观望者相信，这个年轻的贺家后人值得他们重新追随。

“嗣源选上了，不过他家那边是八月十一营，”贺征走上来，与她隔着半臂的距离并行，“这次征的兵是去江右上阳邑，在钟离瑛将军麾。都的弟弟妹妹还年幼，父母不希望他去最前线。”

还有，明明跟她说了是令都与齐嗣源一来的，为何她偏只提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