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瓶酽醋,以及各种尺寸的刀ju和镊zi,东西非常齐全。
这些工ju可比她的要好上百倍,就拿她手中的这把小刀来说,刀刃薄而锋利,刀柄长刀刃短,这样的制作便于使力,却又不会伤到人手,真是独ju匠心!
“回禀大人,验尸工ju很齐全,只差书吏。”她说着转shen。
他穿着一shen黑se的狐裘,一tou墨发半束半披散在shen后,越发显得他肤白如雪,容se倾城。
她心忽的一窒,仿佛yan睛被刺痛一般,微微垂xiayan眸去。
他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温凉:“验尸单我来写,你准备好便可开始。”
“是。”
屋nei的铜架落地灯全budian燃着,亮如白昼。
她在角落chu1dian燃苍术和皂角,kou中han上一小片姜片,脱掉披风,挽起衣袖,人随即跟着打了个冷颤。
为了保存尸ti,停尸房里面并未置备火炉,因此室nei的温度并不外面温nuan多少,反而还因地chu1山林脚xia,多了几分阴冷。
她走到板床前面,伸手揭开遮盖尸ti的素布。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章命案(2)
只见板床上面,赫然躺着一ju无tou、无四肢,全shen**的女尸,散发着腐烂的臭味。
“死者女,pise白,年十七至二十五。尸shen赤||luo,死者toubu、四肢皆被砍掉,尸块未找到。颈bu和四肢切kouchu1有多chu1细小piban和条形碎块,边缘参差不齐,深宽凹凸不平,pi肉外翻,骨tou断面有起伏的波浪状锯齿痕,初步推断凶qi为一把锋利的锯zi。”
“四肢伤kou溃烂化脓,有灰黑污shuiliuchu,臭秽不堪,应是受伤有些时日,可确定死者是在生前被截掉四肢。”
桑柔蹙眉,凶手作案手段极其残忍,刚看到尸ti时,她还以为只是一单单纯的碎尸案,可现在看来,死者生前应该是受尽了折磨后才被砍掉tou颅。
她想起了当年汉朝吕太后发明用来对付戚夫人的酷刑――人彘,浑shen忍不住微微抖了一抖。
他kou中并无han姜片,此刻闻到那gu刺鼻的腥臭味,面无表qing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波动。
“把灯靠近些。”
她有个坏习惯,一旦开始验尸,便会变得心无旁骛。
就像此刻,她完全忘记了站在她旁边记录验尸单的人不是书吏,而是一品首司大人。
橘黄的烛光xia,她一双杏眸幽黑深沉,长长的睫mao在她的yan帘xia投xia两排扇形的阴影,一张小脸无比的严肃认真。
穆寒淡淡地看了她一yan,从落地灯架上拆卸xia一盏油灯,推动轮椅向她走过去。
她用竹镊小心翼翼地翻开右臂的化脓wu,从里面夹chu两小团颜se青黑、带着腥臭的东西,并排放在一条素白gan1净的手绢上。
“这是什么东西?”
她凝眉研究了一阵dao:“看着像是蓑衣莲的叶zi被剁碎后的样zi。”
他眉梢微挑:“蓑衣莲?”
桑柔一转shen,忽的对上一张容se清华的容颜,又是一怔。
“蓑衣莲是我母亲家乡的叫法,蓑衣莲也叫ma兰tou,路边田野、树林经常可见到这种野草,农妇一般割xia来喂猪。”
“这野草可是有止血的功效?”
她diantou:“是的,蓑衣莲的枝叶剁碎后敷在伤kou上,可治创伤chu血。”
他走过去,从小箱zi中拿chu另外一只竹镊,将其中一团青黑wu夹到另外一条手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