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是错觉吧……

“以前外祖母从来不给我过生辰，我每年都是跟爹娘在一块，有时候觉得偷偷摸摸的，生怕她老人家板着脸说我，好像我过个生日犯多大罪似的。”

“沈先生每年都会给我刻一个小人，刻的都是我，改天给你看看，我都留着。”她朝后仰在他膝盖上靠着，舒服地伸开，“何东家会给我煮面，其实她手笨的，切的面很难看，但是沈先生就是吃，我每次都觉得她不是给我的。”她抬起笑眯眯看他，“阿让，以后你过生辰，我也给你面呗。”

于氏现在见了谈让就怵，那天她被绑到府衙后，仗着脸大又哭又嚎，恨不得把史府的屋掀了。而谈大人既不打她也不问罪，一句话没说，只是让她观摩

刚才是错觉吗，为什么阿让的神……不太一样？

“现在有没有多喜一？”谈让蹲来抱住她，附在她耳边问，“想好了再说。”

“地上不凉吗，起来。”谈让哭笑不得，把她抱起来，帮她拍上的土，“还想跟外祖母说什么吗？”

谈让：“……”

于氏跟何有志自从搬到老宅里住，过的那叫一个憋屈，家里没了丫人，什么事都要自己，喝要自己打，劈柴要上山，为了少跑一趟山，她就惦记上了小木屋，预备从院墙外的花枝开始烧起。

“舅母你甚！”

沈先生最宝贝这些花，都是亲自照料，从来不假他人之手，他不在家，沈令菡不会摆，便一直由着它们长，的确是不怎么观，可哪怕任由它们长到天上去，那也不能砍了当柴烧啊。

嗯，以后可能会更深刻的――谈让想。

谈让听的脸搐，但是心里的难以言表。

舅母她怎么还大变了？

谈让的视线本来落在她上，她忽然抬，他的视线来不及收，就这么跟她对上了。

于氏的手一哆嗦，看见她后的谈让，顿时两战战，“我，我这不是看花枝长太了，给修一，对，修一。”

“有！”沈令菡简直不假思索，“后来我发现，你的鼻又又直，喜，嘴唇薄而饱满，也喜，手指又细又长，骨节特别漂亮，喜的不得了，哎呀，你浑上都是宝，哪哪都好看，怎么能那么好看呢？”

“暂时没了，等有时间再来看她，阿让，我领你去看看沈先生刻的小人。”

小木屋就在何家老宅旁边，两人过去的时候，正瞧见于氏在篱笆前掰花枝。

“媳妇，面是难度，还是我来吧。”谈让的神瞬间无辜，“今天就给你。”

沈令菡失笑，觉得自己太过，“阿让，你的睛真的很好看呢，你知我第一次见你，对你的睛记忆深刻，我可能就是因为你的睛喜你的。”

沈令菡：“……”

“好。”

谈让站在她后，听她一个人絮叨，他很愿意听她说往事，因为往事对他而言都不怎么好，而小媳妇的却很有意思。

沈令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