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的力量，他半晌居然颤巍巍地用力抬起手，定不移地往乘着黄包的盘里伸。

        步重华一时哭笑不得，捡了两个黄包拿油纸包了，放到吴雩手心里回去，让他两只手捧着。

        吴雩顿时满足得一脸惬意。

        步重华不知味地努力把两人份的早餐扫净，锅碗瓢盆丢槽。外面天已亮，但太阳还没从层叠的楼中升起。步重华抱着他去了阳台，在郁郁葱葱的观赏植中坐了来。

        他们紧紧挨在一起，带着戒指的手更紧地握在一起。步重华的温通过薄薄的衣服传过来。谁也没说话，仿佛已经这样依偎了很久很久，久到那些过往都沉寂到让世人忘却，仿佛这一瞬间便是永恒。

        吴雩就在这在太阳升起之前，蜷在步重华的怀里浅浅地睡了一觉。恍惚间他还觉得自己在主卧的床上，酸无力是因为夜里缠着要了半宿，想必是好一番抵死缠绵，也不知他笑骂了几次“步重华你不是人”，最后被在怀里浸淫着着余韵闭就睡。

        梦里的人睡了，梦就要醒了。他睁开就看到步重华深深地看着他的目光，里的血丝映得好看的琥珀的瞳孔都有些发红。忽而有一束阳光穿透霭霭的晨雾，透过前一层的楼照了过来，整个津海仿佛都无声无息间蓦然静了一瞬。

        他们中只有彼此。吴雩眷恋而不舍地用目光描摹着他的容貌，挣扎着抬起手，捧上了他的脸。

        ――我想亲你。

        ――你能不能，再亲我一次？

        步重华意识地摇了摇，痛苦地不想去看那双眷恋而带着一丝鼓励的睛，但又无论如何挪不开视线。

        “你怎么能……”

        他颤抖而嘶哑地哀鸣着，用尽力气抱着吴雩的，浑剧颤。

        吴雩只是深深地看着他，随后轻轻地搭着他的手，缓慢而不容拒绝地引着他摸到了呼面罩旁边的系扣上。

        步重华在他的目光中嘶声了几个剧烈的深呼，终于手一个用力，把呼面罩摘了去。

        就仿佛几年前那一枪，终于还是由他自己扣了扳机。

        吴雩看着步重华的睛看得迷了一瞬，微微张着嘴，小声说：“……早上好。”

        步重华张了张嘴。

        吴雩顿了几秒，有些迟钝地觉这个时候好像不应该说早安，于是又说：“我你。”

        步重华嘴角扯了一，凑过去紧紧地用嘴唇贴着他的额，小声说：“早安。我也你。”

        吴雩脱离了呼机的瞬间就已经呼困难，他勉提了气，竭力向步重华仰起。

        再……吻我一次。

        步重华颤抖着大呼着，泪终于汹涌而，就在这极近的距离里看着吴雩虚弱却明亮的瞳里映着他狼狈不堪的脸。

        随后他的唇上就被什么冰凉柔的碰了一。

        呼机监控的滴滴声急促了起来。

        步重华仿佛被这一吻赐予了余生所有的勇气，他终于在吴雩带着鼓励和安的目光中抱紧了他，嘶哑着重复了一遍：“我也……你。”

        吴雩在他吻来的那一瞬间，角终于缓缓落来泪来。

        呼机骤然发尖锐的警报，楼所有人都为止一顿。小区里起早的人们看着警车和医护们聚在这里，随着警报的声音不约而同地或茫然、或凝重、或是骤然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