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先参观一番。”

        知客僧应，领她向琉璃照而去，沿主轴将栖寒寺走遍。寺清静，她不想打扰旁人，只叫太行和长白随行。

        过单孔石桥向北，见天王殿，照慈甫一抬，先看到绿琉璃瓦剪边的殿和雄大的绿斗拱，面赞叹。知客僧向照慈介绍着栖寒寺千年古刹，天王殿中的造相皆为旧时原塑，避过了战乱和匪祸，想来也是佛祖保佑。

        她随他拜过一佛二弟，继续往前。复又行过双龙照和戒坛，得见大悲阁。

        大悲阁供奉着当世最大铜铸大悲菩萨像，周四十二臂，托净瓶、宝塔、日月、金刚等。她目光凝视，看见其中八臂现为木制。知客僧为她解答，前朝灾年，栖寒寺施粥救济民，可城中铜铁一应被收缴打造武，迫不得已，便折了八臂另铸铜锅。

        照慈觉背上传来一阵模糊的痛意，她面上不显，只虔诚香。

        待青烟升起，她久久凝望垂大悲观音，目光晦暗，嘴角扯起一个恣睢的弧度，一刻，又消失不见。

        一路参拜，走了许久，终至转轮藏阁。

        阁中传来略显苍老但又洪亮的声音，知客僧说是主持正在为弟们讲经。照慈不想中途打扰，便说明日再来。

        知客僧正想领着她继续往后山白塔去，却见有人从转轮藏阁里推门而。

        照慈看见那人，了自己的虎牙。

        来人自是崔慈。

        知客僧真当照慈今晨没有见到过他，还有些惊喜地对她说：“真巧，您瞧，这便是我说的那位小师弟。”

        照慈应：“的确长得分外相似。我倒要回家问问堂，莫不是我有个不知晓的弟弟？”

        知客僧也同她笑：“我这师弟，主持只让他带发修行，他自个儿剃光了发，也未能受戒。瞧着，说不定还真有亲缘未了。”

        这是玩笑话，或许是她太过亲和，意识就忘记了分寸，知客僧话音刚落，自个儿就后悔了。贵人们最讨厌胡乱攀关系，他说亲缘，委实僭越。他只好偷偷打量她的神，见她没有面不悦，才微微松了气。

        照慈：“住持确有神通。”

        她心想的是，崔慈此人，亲缘缘孽缘，皆有羁绊，纠结成团，他自然逃不脱。

        知客僧想起她早上的话，唤：“恒净，你来。”

        恒净大约是崔慈的法号。他抬看来，目光落到照慈上，脚步一顿，最终还是走了过来。

        知客僧对照慈说：“我这师弟颇为顽劣，应当又是叫主持责罚了。若他有失分寸，还望贵客原谅。”

        照慈轻笑：“我与他如此有缘，怎会在意这些？禅师放心便是。”

        崔慈走到二人面前，先向知客僧行礼，又朝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