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去……上班？”他眉微皱，停顿了一下，用“上班”替代了那个难听的词。

        “我不挑食，吃什么都行。那个……这里很贵吧？”他凑近和她低声说，楠兰笑了下，“没事，我请客。上次谢谢你，一直没时间感谢你。”

        奈觉接到楠兰电话时，有点惊讶，心也不自觉地加快了一些。两人约定了见面地点，他随便找了个理由，从无聊的聚餐中抽，开车前往她电话里说的餐厅。

        “怎么……选了这里？”奈觉扫了眼桌子上的菜肴，致的摆盘还有这环境，他估计要不少钱。

        “可以可以！”他放下叉子，了下嘴，耐心等着她后面的话。

        “嗯，你什么时候去上班了，告诉我。”他用力叉起剥好壳的虾送到嘴里。在她怔住的表情中，发狠地咬着弹的虾肉。“你放心，酒水、小费，我一样不会差。”

        “其实我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楠兰放下叉子耸了耸肩，“辰哥没有限制我的行动，但要随叫随到，直到……他玩腻了。我真没事，这不好好的，还有钱请你吃饭了。”她拍拍他的胳膊，“快吃呀，这是我第一次请人到这么好的餐厅吃饭，不许浪费！”她冲他眨了眨眼，将一块炸过的壳蟹送到嘴里。

        “他……你以后都……”他不知该怎么说，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应该快了。”奈觉眼中的光暗淡下来，他拿起叉子，继续剥着盘子里的虾，“好像碰到什么交火……”

        “我就是随便问问，”楠兰干笑了两声，避开了奈觉看过来的目光，“龙哥是我的大客，他回来前，我得提前准备准备。”

        “啪嗒”一声，他抬，发现一块肉掉在桌子上，楠兰正满脸通红地用纸巾包起来。

        “二哥那里吧，都熟悉了。怎么，觉哥要照顾我的生意？”

        “你不用担心，没人出事。这种事常发生，大家都习惯了。就是过关的时候，会难缠一些，所以他们耽搁的时间有点长。再加上，这次的买家，好像还有来，走的货也比之前多，所以才这么迟回来。”

子，“天……又黑了。”她轻轻叹了一声，把出租屋和陈潜龙家的钥匙放在桌子上，拿着垃圾和她不多的东西，转离开了。

        停车时，他盯着门口那扇厚重的实木门多看了几眼，告诉门口侍者包厢名字后，对方躬引路。门开的那一刻，香茅草与檀木的清香带走了他上的燥热。一整面墙被成了水景观，在潺潺水声中，他看到角落里的楠兰站起来冲他微笑。

        “在哪里？二哥那里，还是辰哥的场子？”

        “我们自己来就好。”楠兰让侍者退下，拉开奈觉后的椅子，在他局促不安地坐下到张望时，她端起水壶，为他倒了一杯柠檬水。“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趁着年轻，还有资本，攒点棺材本。”楠兰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平静地说。

        “你知……龙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吗？”楠兰犹豫着问他，说完，又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把一块鱼肉放到嘴里。

        他摆了摆手，“都是小事，再说我也是听辰哥的吩咐。哦对，药膏……”他侧掏兜，却被楠兰按住胳膊，“不用了，我想辰哥应该……不希望我用药膏。”她对他扯扯嘴角。“不说这些了，吃菜。”楠兰拿起叉子，将一只金光的大虾放到奈觉的盘子里。

        焦香酥脆的外壳中，是恰到好的咸味，再上蟹肉的鲜甜，楠兰着嘴角，心里暗想，比她自己好吃多了。牙齿细细咀嚼时，那个笨拙拿着锅盖躲在她后的影子，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眼前。

        “觉哥，”她轻轻了下鼻子，奈觉飞快瞟了一眼她的眼睛，“我可以这么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