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你把我放到贫民窟的路口就好……我好久没看爸爸了。”

人有说有笑，店员把卡和打包好的东西一起还给他。

        车开进一家她从没进去过的高档商场，停车场里，白砚辰拉开副驾驶前的储物箱，一个小盒子出现在眼前。“过来，给你上。”他打开盒子，一个黑色镶金的四叶草项链出现在眼前。“靠近点。”见她呆呆地坐在原，他勾起食指，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先凑合一下，一会儿看到喜欢的再买。”手臂几乎环住她，楠兰屏住呼，一丝冰凉划过脖颈，她低看向锁骨，黑色四叶草正悬浮在起伏的凹陷。

        她不知，也不敢再想。

        直到商场的光照在上，她才从地下室的恐怖回忆中缓过来。机械地跟着白砚辰走进一家又一家连牌子都不认识的店铺，他没再征求她的意见，挑出自己觉得满意的衣服，就让她去试。楠兰像提线木偶般，把一套套曾经想都不敢想的衣服穿上又脱下。试衣镜里，她看着浑是伤的自己，越来越陌生。她想起几个月前，自己还因为昂图的话，去找穿搭的照片，又被上面昂贵的金额劝退。此时，她穿着几倍于图片里的衣服，却无比怀念那个还在为钱发愁的时候。

        “可以。”都不需要她找理由，他果断同意。“送你到陈潜龙家还是哪里？”

        又是一大笔钱，楠兰不知该怎么说。她轻声说了句“谢谢”，就把靠在冰凉的车窗上。

        “傻瓜。”他扭看了眼她，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掏出手链，“看看，喜欢吗？”楠兰低瞥了一眼，飞快点。余光依然停留在他的脸上。

        咔哒一声，他没有上离开，拇指按在冰凉的吊坠上，“是不是和你之前子上的黑紫很像？”

        “对、对不起辰哥。”楠兰紧张地盯着他的侧脸，手指无意识地刮着袋子，安静的车里传出窣窣的声音。

        当他提着袋子走出黑色木门时，楠兰小跑着迎上去。他张开手臂，把忐忑的人揽入怀中，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搭在她的肩膀，走向停在不远的车。

        她的灵魂还干净吗？

        他呼出的热气在耳，楠兰的脖子不由自主僵住，一层细小的鸡疙瘩爬上肌肤。

        两人刚上车，楠兰就要跪下，他把她按在座椅上，手里的袋子扔到她怀中。“看看手链是不是你喜欢的，不喜欢还可以换。”

        按照白砚辰给钱的速度，她已经看到不久的将来，再也不用为钱发愁的自己。无需再迎合别人，只要满足他一个人，就可以不靠任何人，搬离贫民窟。即便他玩腻了，她也有足够的钱生活。

        “你和我待久了就知了，我没那么爱生气。所以不用紧张……”他抓住她冰凉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刚刚是开玩笑的，这些都是送你的。今天玩你的钱，我已经转你卡上了。”他说着翻出手机，借着等红灯的功夫，调出转账截图给她看。

        可是……楠兰轻轻叹了口气，她记得陈潜龙说过，他们玷污的都是她的，只要她的灵魂是干净的就不怕。

        当白砚辰的车堆满大大小小的购物袋时，楠兰主动勾住他的脖子。“谢谢辰哥……”甜腻的声音里，她挤出他喜欢的假笑。“我……可以回家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