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客厅中，他半坐在岛台边的高脚凳上，她跪在他脚边冰冷的瓷砖上。“膝盖跪得疼吗？我忘了这边长时间没人住，没放地毯。”他四张望，从沙发上拿了一个靠枕放在她边，楠兰感激地冲他磕，“谢谢辰哥。”她挪动着双，寒气被垫子阻隔，膝盖也没有那么疼了。

        食物的香气不停飘进鼻孔，楠兰忍着饥饿，张开嘴，温热的口腔包裹住他的大脚趾。尖抵住趾腹，缓慢地过趾甲边缘，然后用嘴啜着，发出一声细微的“啧”声。她就这样一接着一，耐心地、舐过去，鼻息在他的脚背上，带来温热的感觉。

        他正用刀叉切割着餐盒中的鱼肉，裹上香的酱汁，缓缓送入口中。注意到脚边没了动静，他刚要低，楠兰立刻将脸贴上他的脚背，尖轻扫着他脚上的质拖鞋。

        这一觉，她睡得并不踏实。在无尽的深渊中，总有看不到的手抽打着她。楠兰想逃，却越陷越深。好在，挣不脱的梦魇中，一直有人轻轻安抚她颤抖的。努力睁开沉重的眼，以为会再次见到藏在心底的人，结果白砚辰的脸出现在眼前。雀跃的心停滞了几秒，楠兰勾勾嘴角，把汗的脸颊重新贴上他的膛。

        他抽了张纸巾去她嘴角的酱汁，“慢点吃，没人和你抢。”那块被他咬了一口的面包，被掰成两半，他把自己咬过的地方扔到一边，剩下的半块到她嘴里。

        楠兰眨着眼睛低下，餐盒中每一份食物都被人提前归到单独的位置，除了面包上可以看到清晰的牙印，其他的鱼肉、虾肉确实没有被动过。她扭看向白砚辰，他举着虾在她眼前晃晃，“吃不吃？我手都要举累了。”

        在她还要去另一只脚时，他把吃了一半的食物和咬过一口的面包放在地上。“快吃吧，刚刚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他轻笑着碾过她微的眼角，“都和你说了，这种最基本的事，一定要和我提。我要是忘了给你食物，你是打算饿死自己吗？”

        “以后类似这样的小事，你要和我提。”白砚辰把一个盘子放在楠兰面前，“我不是什么暴君，给你们基本的舒适保障，是我应该的。”一个吻落在她的额，他她的发，坐回到高脚凳上。

        “小家伙稍微等一等，你吃饱了，我才刚吃上。”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清水，被她亲吻的脚抬了起来，楠兰立刻托住他的小肚，用牙齿咬住拖鞋前端鞋，稍稍偏向一侧，拖鞋从脚上脱，落在地上。

        楠兰用力点，嘴里满了食物。

        昏沉的大脑总觉得他不安好心，但绵绵的无力再顾及那么多。梦中的深渊仿佛一直跟着她，楠兰抱紧他的腰，让自己彻底被黑暗笼罩。

        “噩梦了？”他收拢手臂，让她紧贴在自己上。“不怕，梦里都是假的，带你出去逛逛，在家也闷了好几天了。”

        岛台上，是秘书刚刚送来的食物和衣服。他拿起面包，撕掉外面干的外，扔到楠兰面前的盘子里，“先垫垫肚子，这里离市区远，路上时间有点久。”他咬了一口松的内瓤，麦香味混着油香气充斥口腔，白砚辰打开手边的木质餐盒。

        白砚辰的目光时而落在她蠕动的后颈，时而落在被仔细伺候的脚上。寂静中，只有他轻微的咀嚼声和她偶尔发出的声。

        在他叉起一块粉白色虾肉送入口中时，楠兰俯凑近盘沿，用嘴和尖将干的面包条卷入口中。口水被快速附，她不得不努力分更多的唾，牙齿艰难咀嚼着，费了好大劲才吞下干燥的碎屑。楠兰着干裂的嘴，偷偷抬看白砚辰。

        话还没说完，虾就怼到她嘴里。白砚辰把她的摆正，叉子放到她手中，“我每天要心的事太多，也没功夫猜你们小女生的想法。有什么想要的，直接和我提。能实现的，我肯定给你们办到，实现不了的，我也会告诉你原因。我是花了钱找你，但也不代表你所有的权利都卖给我了。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心里泛起一委屈，楠兰别过，轻轻着鼻子。他盯着她抽动的肩膀看了几秒，弯腰抱起楠兰，地上的餐盘也被他放回到岛台上。“傻瓜，”他轻咬着她的耳垂，叉起一块没咬过的虾肉放在她嘴边，“除了面包，剩下的我没碰过。快吃吧，肚子都在叫了。”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