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墨斯一愣，微微睁大双目，神毫不掩饰惊讶：“只要你的女儿？”

        赫尔墨斯沉，他考虑的时间很短暂，但在她这里异常漫长。她绵的手指握着他的手腕，目光一瞬不瞬盯着他。

        赫尔墨斯歪歪脑袋，脸上绽放一个丽又带着邪的笑容：“唔，你连这个都考虑了，真是乎我的意料。”

        他轻轻一笑，摊手：“我只是在履行宙斯给我安排的职责，顺便和她玩一些有趣的游戏。”

，双膝一，踉跄后退几步，失力跌倒在地。

        “职责？”阿波罗重复他说的字词，目光微冷望向他：“神的职责不是和凡人玩乐嬉闹，而是安排他们的生活，给他们送去雨和正义，让他们的命运像音乐节拍一样优有序。”

        她仰抬起，映帘的，是神明那光泽闪耀的金发，还有他那对宛如孤星的金绿双瞳。

        “这些对我来说，要么不值一，要么可以通过努力得到，我不需要任何人施舍。我想要的始终只有一个，对你来说非常简单。”她望着他，定地说：“那就是我的女儿伊芙琴。”

        他轻巧地拨开她的手腕，理了理被皱的衣襟：“那些骗小偷，在窃取他人信任或者财之前，都会请求我护佑呢。”

        “这样吗？”即使脖被她勒住，赫尔墨斯笑容依然狡黠：“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是撒谎之神？”

        她果然和他一开始想象的那样，给他乏味枯燥的神明生活带来了无穷无尽的未知和乐趣。

        “你想要什么？”他紧她的肩膀，促使她抬与他对视：“是想要可以堪比神明的智慧和貌，还是数不尽的金银财宝，抑或是像你丈夫那样，统领整个希腊的权力？”

        “当你过分参与一个人的生活，那就是对其他人的不公与偏私。”

        她一腔怒气被他的话堵住，憋在心里无法发，脸颊涌上一羞怒的红。

        “荒谬才有趣。”赫尔墨斯抬起，迎着日光看他克制到近乎冰

        “对，让她复活，回到我的怀抱。”

        克丽特攥住他的襟，仰愤怒指责：“神怎么能言而无信？”

        向来都是他玩别人，但这次没有想到，她在被他利用和戏耍的同时，也反过来算计他。

        “不过你太胆大妄为了，我都怕阿波罗杀了你。”

        赫尔墨斯一向反他凭空变的各项规则和律令，不巧的是，他喜越界，喜挑战阿波罗安于守的明晰秩序，再看他一脸气急败坏的样。

        克丽特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在草地上，不远，银的叮叮咚咚，一片茂密青翠的莎草丛沙沙作响，送来清新和湿的味。

        她没再理他，拖着疲累的躯从草地上站起，绷着脊背往王方向走。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他并不排斥这种打破预想的觉，反而觉得，相当有趣。

        既然无能为力，那就不要在他上浪费力时间，还有一大堆政事等待她理。一脚踹开横在脚边的木，她恨恨想。

        他回味两人刚才的对话，有些疑惑，人类这些乱哄哄的绪从何而来？她为何生气？

        “嗯。”她靠在他的，嗅到一阵月见草被日光晒发的涩绿气息：“但你不会让他杀我，这样你的任务就无法完成了，宙斯会降罪于你。”

        “我不这么认为。”赫尔墨斯微笑着诡辩：“不了解和接一个的人，如何更好地襄助所有凡人？”

        赫尔墨斯依然躺在及膝的苜蓿繁花之间，河边芦苇和松叶摇动着单调的旋律，有松果啪的落在他边，发一声脆响。

        他的神一如诗人描述，圣洁而清冷，仿佛一碰就会凝结成冰雕的月亮。

        她就知！

        “赫尔墨斯。”阿波罗垂金眸，淡淡看着他：“适可而止，不要参与凡人的命运。”

        他腾地一从草地上坐起，准备去找克丽特，忽然看见一个人影从松树后走，正是光明神阿波罗。

        “您不会反悔吧？”她不确定试探。

        “真聪明。”他轻柔地说：“我确实决定反悔。”

        他容颜俊明丽，是庄严之，恰好和前玩世不恭的无赖神明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过，过分惹怒她可不好，那他不就失去一个难得的玩？

        “不然我为什么要冒险？”克丽特毫不客气地反问：“该实现你的允诺了，伟大的赫尔墨斯神。”

        阿波罗眉紧皱，低低吐一句：“荒谬。”

        神明一瞬间笑开，那双漂亮的金绿眸泛起涟漪，像轻风过翻摇曳的翠叶。

        “终于醒了。”赫尔墨斯搂住她一边肩膀，修长的指尖探她柔的鬓发：“你得很好，我没有见过阿波罗如此震怒的样。”

        失去神智前的最后一瞬，她看见银发金眸的神祇从石座走来，优雅拂起长袖，冷淡地垂睫谛视她。

        ——瞧，这就是没有力量的场，只能被耍得团团转，还无法反抗，毕竟他可以轻而易举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