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毫无所觉，让曲岁心稍安，却又涌起更深的茫然。有两种可能：一是她们的实力层次与她已经拉开了本质的差距，无法理解她能量本质的变化；二是这种改变，并非指向世俗观念中的绝对善恶，仅仅是能量本质在与极端绪和外来规则之力合后，产生的一种中“化”。

        这个过程缓慢而痛苦。如同用无形的刀，一切割着自己的灵魂。能量在剧烈翻腾，对冲，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密室，那原本缓缓动的猩红能量场开始不稳定地波动起来，时而收缩，时而膨胀，墙上的能量监测屏发急促的警报声，数据疯狂动。

        这个念一旦产生，就如同野火般在她心中蔓延。她需要力量，需要守护妈妈，但她不能让自己成为妈妈负累的源。

        她不怕被人非议，也不在乎背负恶名。她唯一害怕的，是这“妖邪”之名，会成为向妈妈的箭矢，会玷污妈妈苦心经营的形象与地位，会让妈妈因她而陷更危险的境地。

        并非真正的创造另一个，而是将灵魂中不同的特质、不同的能量属，以极大的意志力和能量控，暂时地分割、独立来，形成备不同倾向的“分”。

        一种是属于她原本的、纯粹而暴烈的火焰本能；另一种，则是冰冷、粘稠、充满掠夺望的幽暗。

        既然无法剥离，那就……分割。

        或许，她可以将这合了嫉妒、占有、暴以及那诡异“嗜血冲动”的暗面，从主中分割去？哪怕只是暂时的，哪怕需要付巨大的代价，只要能让她在需要动用全力时，展现在人前的是相对“正常”的力量，就值得一试。

        频那传来恭敬的回应：“叶常委，曲队仍在闭关，能量波动……有些异常，比预想的要剧烈很多。监测站报告，地三十米的能量读数时有飙升，已经发了三次黄警报。不过都在可控范围，没有外风险。”

        一丝复杂的绪掠过叶正源的心。有怜惜，有掌控一切的满足，也

        一个近乎疯狂，却又带着某种决绝的念，在她脑海中成型。她想起了在天师府古籍库最底层，那些蒙尘的、以古老符文记载的禁忌残卷中，曾模糊提及过的“外化”之术。

        叶正源的书房里，那份关于中央秘密调查取得“展”的报告被她随手丢在一边。她站起，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北京城永不熄灭的万家灯火，勾勒庞大都市冰冷而繁华的轮廓。但这片看似平静的夜景之，不知隐藏着多少蠢蠢动的暗。

        “那边况怎么样？”她的声音平稳，听不丝毫绪。

你这是又阶了呢！”她挥舞着手臂，模仿着御剑的动作，神里是全然的信任和一的羡慕。

        可是，理明白归明白，视觉上的冲击却无法忽视。这样的异能形态，应付日常的小规模冲突或需要确控的任务尚可，只要她不外放大型场域，旁人最多觉得她的火焰颜诡异了些。可一旦……一旦再遇到像上海那样，需要她全力爆发、展开覆盖千米的火焰场域的况呢？

        深一气，曲岁重新闭上双。她不再试图去驱散或净化那猩红的能量，反而开始以一种极其密的控力，引导着它们，像是在梳理一团混乱而韧的丝线。她将自己的意识沉能量心的最深，去受那其中截然不同的两种“温度”。

        “绝对不能……连累妈妈……”曲岁齿间低低的呢喃，在绝对寂静的密室中显得格外清晰。她猛地睁开了睛，那双平日里狭长冷淡的凤眸，此刻被周遭的猩红光芒映照，仿佛也燃起了两簇幽暗的火焰。

        汗从她的额角渗，瞬间便被温蒸发。她紧咬着唇，一丝鲜红的血迹蜿蜒而，她却浑然不觉。全的心神，都沉浸在那场发生在灵魂深的分裂风暴之中。

        ...

        切断通讯，叶正源凝视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岁岁在尝试什么？她了解岁岁的固执，也清楚她那看似冷漠外表，对自己近乎苛刻的责任。岁岁一定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试图解决“隐患”，可能影响到她的“隐患”。

        “是！”

        她拿起通讯，接通了一个加密频。

        “知了。”叶正源淡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闭关区域，包括你们。所有监测数据，列为最机密，直接向我汇报。”

        剥离似乎已经走到了死胡同。这幽暗的毒素与她的本源结合得太深，行剥离，无异于撕裂灵魂，摧毁基。

        在那如同血海滔天、符文如纹般爬满全的景象面前，在那些本就对她和妈妈心怀忌惮的人中，她曲岁，与传说中那些以血气怨念为的“妖邪”，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