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了，那还能叫棋吗。”

        陶南霜逐渐麻木了，被撕了写好的习题，无动于衷。她越是跟霍屹对着来，霍屹撕得就越快，甚至不等她把题完就撕了，一天时间，垃圾桶就满了作业纸。

        单词已经写了好几遍，只要抄写漂亮就行了。

        “我那是走投无路。”陶南霜绵绵的语气没一说服力。

        陶南霜撅着嘴小声嘟囔：“你怎么都不放。”

        “为……为什么问我呀，不是你决定的吗？你收留了我，我住多久只能听你的。”

        她碎碎念：“我跟别人玩都会给我放，我又不是老手。”

        这样鳄鱼的泪，本不能让霍屹受到她的诚恳，他只能看陶南霜对学习的敷衍。

        “作业完不成，就一直坐在这里写。”

        霍屹还没用真正的招数往她上使，如果坐在他面前的是蒲驰元，敢让他动手撕第三次的时候，就该跪在那挨打了。

        “也不是不可以吧，你家好大，而且什么都有，况且你这么有钱，应该不在乎多一张嘴巴。”

        “再、再说了！我才不会吃老呢！我是个草，我喜小鲜肉，你懂吗？就是那种大学生！看起来阳光朝气，睛没有皱纹。”

        两天时间，比她上学两周学得东西还多。

        “爬上我的床这件事，你应该没有这么快就会忘记吧。”

        “但你的人品，我很担心。”

        “你可以把我当成资助者，但你要用成绩回报我。”

        但听他这么说了，意识就带着讨好答应了。

        霍屹珠向上翻去，那充满压力的视线，让陶南霜缩了脑袋。

        他比陶南霜还清楚她态度上的敷衍，几次来被训得服服帖帖，字母一笔一画，不敢潦草也不敢写快。

        霍屹突然问她，想不想棋。

        “我确实不介意多一张嘴。”霍屹要谨防她跟蒲驰元再有联络，把她放在边才能确控制住局面。

        周日，抄写完了最后一题目。

        陶南霜走神了，放完一步就被霍屹给吃掉了。

        “你的意思是，你想一直住在我这里。”

        霍屹嘴角扯笑意，尾细密的皱纹是阅历的魅力，累积的岁月并未折损这张脸一丝一毫的俊貌，有的只是超脱朝气后，年长者的沉着。

        霍屹坐在办公桌前工作，陶南霜拿着纸走过来，放到他的桌上。

        陶南霜不是很想跟他玩。

        “我比你大十一岁。”霍屹提醒她：“所以，不要对我抱有任何幻想。”

        只要能解决温饱和住宿，陶南霜自大地拍着保证：“绝对没问题！”

        两人坐在沙发上对阵，霍屹棋时候并没那么严肃，状态反而很随意，棋像是胡乱放的，陶南霜一抬手，他就有了一步，落棋好像跟闹着玩一样。

        这问题是将她脆弱的尊严翻过来，把最羞耻的一幕暴在阳光。

        “你想在我这里住多久。”霍屹着手中的棋，望着她的犹豫。

        那天他看到她在手机上玩象棋，恰巧，书房里也有一模一样的棋种。

        霍屹不难看她跟谁玩的。

        那种游刃有余的稳重，是任何朝气蓬的少年无法给予的安全。

        “当然了！”陶南霜笑眯眯问：“所以我能一直住在你这里吗？你会供我吃喝吗？”

        她一只手用力着哭红的，拿笔的手指全是划来的笔墨，指和大拇指挤得通红。

        自以为是的笨。

        她看着棋局，无可奈何叹气。

。

        他放了那张纸，没有再撕：“去吧。”

        霍屹里全然没有对她任何期望，在他看来，陶南霜就如同这盘简单到幼稚的棋局一样，是任他作的卒，也是可以随时抛弃的弃。

        霍屹毫无悬念赢了棋局，他漫不经心往后倚去，掌控全局的气势，丝毫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哈！”陶南霜难以置信：“你什么意思！我又不偷你东西！”

        周末两天，陶南霜都被困在书房，接受霍屹亲自辅导。

        陶南霜愣了一，抬撞他琥珀的瞳底。

        在手机上跟机人对战还有简单模式呢。

        结果不到两分钟她就输了。

        第一步走阵的思路跟他教蒲驰元的一模一样，可惜她只学会了一半，稍微变化一些，她的脑就绕不动了。

        陶南霜了鼻，低着，过了很久才回答：“白天能……”

        霍屹扫了她一。

        陶南霜把笔放在了桌上，着泪，一一地往外走。

        霍屹示意她先放棋。

        “能憋住了？”

        霍屹拿起她写完的作业检查，一目十行，陶南霜声沙哑：“我想去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