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分寸地挨到陆休璟边：“陆总，您知我的。”

        她那时候攻击太，字句里都藏着讽意，红着质问他：为什么要叫哥哥，如果我要和哥哥结婚，这不算是乱吗？

        声音和记忆里十几岁的梁瑄宜重叠在一起。

        手举在耳边，信誓旦旦地保证。

        最后的重只落在太轻飘的这两个叠字上，替换掉整夜迂回的其他代词——不是陆休璟，不是陆总。

        他刻意斟酌了语气，没有太专制就说拒绝，更没有把话说得太不留面。

        陆休璟了疲累的太阳，梁瑄宜坐在他侧，不明亮的灯柔和她轮廓，或者化了更多，让审视的气势显得不足。

        是从什么时候起，童养媳这三个字在梁瑄宜上烙的命运痕迹，也可以成为她为达目的而利用的一环了。

        层层递的铺垫，心策划的示弱。

        可事实上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她习惯了索取，而陆休璟也几乎不会拒绝。

        一年前那场扰丑闻，在网友们对她诛笔伐时，也是陆休璟将她保了来，和那个实习生私了，让公司发布澄清声明，把舆论压去。

        她语气还算得上得，如果忽略此刻太过界的两人之间的距离的话。

        陆休璟此刻才侧，生冷的一张脸，被车昏黄的光影切割成明暗两分。

        伸手打开车灯：“我把发染黑了。”

        她大言不惭：“放心，如果他们真的骂的很难听，我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还不行吗。”

        她很快坐好，睡衣帽上的兔耳朵被压在脑后。

        陆休璟紧接着开：“你要好准备。”

        几乎是在听见他声音的瞬间梁瑄宜就认定，这是让步的信号。

        陆休璟皱眉：“你在说什么？”

        “话题。”梁瑄宜应声，嗓音淡定而利。

        而让他决心这一切的，不过是因为她的泪。念在是初犯，陆休璟也不责罚，只淡淡扔一句，好好反省。

        梁瑄宜有些意外。既达目的，很快如他所愿地手，端正坐好，阻隔掉上一秒还堪称亲昵的温。

        “给我理由。”

        “绝对不会再烦你。”

        他不着痕迹地抿唇，总算开，声调平缓得像是妥协：“梁瑄宜…”

        梁瑄宜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大胆试探，直到发生对她的实质伤害为止。

        他短暂沉默，微不可察地停顿：“这次又想要什么？”

        “你正在投资的那个…恋综。”梁瑄宜声音不大，透着底气，尽没有人知它到底从何而来。

        梁瑄宜就这样被雪藏了一年，娱乐圈的念夭折在半路。如今才刚学会安分，便又开始缠着他提条件。

        梁瑄宜装听不清楚，反而靠得更近，柔的指攀附上他小臂，将亲昵象化成肌肤相接时的温。

        她往坐了，整个人侧靠座椅里，兔耳朵也自然地搭在脑袋两侧。

        “上次只是意外，我保证不会再让您失望了……”梁瑄宜很真诚地眨，故意这样叫，用只有二人能听清的音量：“哥哥？”

        陆休璟想不明白。

        “心血来不是好事。”

        陆休璟手的动作停在原地，用命令代替：“坐好。”

        “话题很重要不是吗，而且我记得我被爆…那个的时候，公司的票不降反涨，再说了……”

        “我也已经好好反省了……”

        “陆总。”梁瑄宜换了个讨好的称呼。

        陆休璟只沉默凝视着她，什么也没有说。

        “看到了。”

        他的底线究竟被让渡到了何种地步？

        她说哥哥，您知我的。

        “梁瑄宜，”陆休璟打断她的喋喋不休：“这不是反省该有的态度。”

        话故意只说了半截，仿佛目的就是为了让听的人不知所云地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