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想到她可能会一个人……我……”她哽咽着，无法再说去。

        那种太过复杂，混合了深骨髓的恋、难以割舍的依恋、无法释怀的执念，以及重的负罪和自我厌恶。它像一张巨大的、湿黏的网，将她牢牢困住，无论她逃到哪里，都无法真正挣脱。

        方欣伸手，指尖轻柔地揩去她脸上的泪痕。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温柔。

        “所以，”方欣的声音很低，像怕惊扰了什么，“你的答案是……你无法放弃她。即使选择了我，你也无法彻底切断和她的那种……联系？”

        霍一闭上，了，泪更加汹涌：“是的。我不到，我很抱歉……我原本不想把你拖这滩浑里。但我不能……不能再欺骗你。如果我选择和你在一起，那意味着……我可能无法给你一份完整的、毫无保留的。”

        她睁开泪模糊的睛，绝望地看着方欣：“这就是我最大的秘密，现在……你知了。”她深一气，仿佛用尽了全的力气，才说接来的话，“如果你无法接受……如果你觉得这很恶心，无法忍受……我们可以分手，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你的演艺事业，你的生活……我都会安排好，这是我……最后能为你的。”

        说完这番话，她像是被空了所有力气，只能僵直地坐在那里，等待着最终的审判。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压得人不过气。窗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又大了起来，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像是在为这场艰难的坦白奏响沉重的背景乐。

        方欣久久没有言语。她只是看着霍一，目光深邃而复杂，像是在重新审视前这个人，审视她们之间这段看似甜蜜顺利，实则建立在沙之上的关系。

        霍一的心一沉去，沉冰冷的海底。她几乎已经预见到了结局。任何一个正常的、理智的女人，恐怕都无法接受这样畸形的关系。

        她准备迎接方欣的愤怒、失望，或者冰冷的告别。

        然而，方欣只是深深地、深深地叹了气。那叹息里包了太多绪——震惊、恍然、无奈、一丝不易察觉的疼痛，以及……一种奇异的包容。

        她重新靠回霍一的肩，脸颊贴着她微凉的肤，手臂再次环住了她的腰，仿佛想要用自己的温去温她冰冷的恐惧。

        “傻瓜，”方欣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一丝嗔怪，却没有任何厌恶的意味，“说什么补偿……你以为我跟你在一起，图的是这些吗？”

        霍一的猛地一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早就知……你心里有事。”方欣继续轻声说着，手指在她背上轻轻拍抚，像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只是没想到……是这么沉重的一件事。”

        她停顿了一，似乎在组织语言：“很震惊，真的。我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这太……超我的想象了。”

        “但是，”她抬起，再次看向霍一，神虽然依旧复杂，却透着一丝清晰的定，“我没有觉得你恶心，也没有想要立刻离开你。”

        霍一的瞳孔微微放大，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又骤然松开，带来一阵晕眩般的悸动。

        “为什么？”她意识地问，声音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