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吊坠
“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chu2不周之山,天zhu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shui潦尘埃归焉。”
白晨放xia手里的古书,抬yan看向窗外阴沉的天空,乌云黑压压的一片。
“要xia雨了啊,这天变得是真快。”白晨起shen,将放在阳台上晒太阳的几摞旧书搬回了房间,利落的将它们摆在了它们原本的位置上。
突然,白晨在书架的角落发现了一个红se锦盒,那锦盒的朱红已经褪作绯se,锦盒边缘磨chu絮状绒mao。盒面绣着缠枝莲纹,铜扣咬合chu1还铭刻着几个针鼻大小的古篆小字。
白晨微微一征,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好像没有买过这种款式的锦盒。迟疑片刻,白晨还是将锦盒取了chu来,chui了chui上面的灰,然后轻轻ba开铜扣。
嘎吱一声,锦盒被白晨打开了,锦盒中是暗黄se的ruan缎铺就的,ruan缎中摆放着一只奇异的吊坠。
这枚吊坠通ti泛着青se,质地特异,似玉非玉。指尖chu2去,一种jianying的陌生gan传来,没有玉的沁凉,也无木的松ruan,表面却覆盖着细密的木纹,仿佛凝结着某种自然生长的奥秘。
它的造型玲珑奇巧:ding端如灵蛇盘踞成钮,延xia一段光hua的圆zhu,至底chu1微凹而平。一条扎实的红绳穿过蛇shen,提溜起来,便一条奇异而古朴的吊坠。
“这个小东西……怎么在这儿?是老爸放的吗?”
白晨摩挲着那枚小小的吊坠,坐回摇椅,思绪不禁飘远……
“站直了。”记忆中,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军绿se背心的男人――他的大伯白沧,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想象touding有gen线拉着你。对,就这样。”
大伯随即蹲xiashen,为他调整脚位。那双手掌宽厚,指节因常年的考古工作而cu大,但动作却异常轻柔。
“两脚分开,与肩同宽。脚尖向前,别往外撇。”他一只手稳稳地扶住白晨微微晃动的小shenzi,另一只手耐心地将孩zi的脚掌摆正。
年幼的白晨努力照zuo,小脸绷得紧紧的。颈间那枚奇异的吊坠,也随之轻轻晃动。
白沧是一位考古学者,早年曾拜师学过正宗的八极拳。因白晨先天ti弱,从他四岁起,父亲便恳求大伯教他习武,qiangshen健ti。这枚吊坠,正是大伯送给他的礼wu。
白晨曾问过来历,大伯只摇tou说不知,只dao“像是某一天突然就chu现在我手里了”。
说来也奇,自dai上这吊坠,白晨的病就生得少了。那个原本瘦弱多病、纤细得像棵豆芽菜的孩zi,竟一日日地好转起来。
那时,母亲为了生xia弟弟东躲西藏,最终却还是没能保住孩zi,家里更因此被罚了一大笔钱。本就勉qiang度日的家,顿时雪上加霜。父亲那曾经ting直的脊梁,也被这重担压得弯了xia去。全靠大伯不时接济,家里才熬过了那最艰难的几年。
有一次,白晨天真地问大伯,什么时候给他找个婶婶。大伯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摸摸他的tou,然后久久地望向天空。
后来,大伯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两三年才匆匆见上一面。但他对白晨的关ai却从未减少,甚至在白晨读大学时,默默包揽了他所有的学费。
直到八年前,那是白晨见他的最后一面。大伯紧拉着白晨的手,郑重地叮嘱他:“无论如何,都别来找我。”白晨追问原因,大伯却只是沉默地,一支接一支地chou着烟。
自那以后,大伯就再也没回来过。
他的失踪让整个白家乱了套。家人多方打听,却始终杳无音信,仿佛人间蒸发。
这枚长期佩dai的吊坠,确有qiangshen健ti之效。六年前,当白晨决定离开家乡前往杭州时,他将吊坠留给了父亲。――父亲因长年chou烟和gaoqiang度的劳累,shenti早已大不如前。
……
“老汉,电话来了!老汉,电话来了!嘀哩个滴滴哒滴滴……”
电话的铃声打断了白晨的思绪,他将吊坠放回锦盒中,转shen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卢湘余。白晨大概也猜到了他打这电话的原因。
“喂,白晨!去帕米尔gao原那事儿,人我都约齐了,你准备得咋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