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甚至偶尔会在抬望向天空时，捕捉到云层深一闪而过的、极其微弱的金光芒，但当她定睛细看时，却又什么都没有。

        他还在观察自己，但似乎…也不再像最初那样刻意保持遥远的距离了？

        多洛莉丝努力压纷乱的心绪。不怎样，他接受了‘礼’，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能急，照他的步调来。

        辉光雀人将那只小巧的木鸟模型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一会儿，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研究一件稀世珍宝。

        而多洛莉丝，则会在拿走这些“礼”的同时，在原地留一些新的东西作为“回礼”。

        她决定不再贸然行动。直接冲去可能会吓跑这个看起来极其谨慎或者说害羞的生。最好的策略，或许就是维持这种默契的、非直接的“交”。

        这种缓慢建立起来的、充满了未知和试探的联系，让多洛莉丝到一种奇异的平静，但心底那份属于研究者的躁动和对潜在风险的警惕，也从未真正消失。

        这种默契的交换持续了数日。法师学徒觉到那若有若无的能量波动似乎离自己更近了，空气中那清冽纯净的气息也更加明显。

        一刻，他背后的巨大羽翼无声地展开，带起一阵微弱却清冽的风。那羽翼是如此的华，淌着淡金的光辉，如同夜空中舒展开来的星云。

伸了一只手――那是一只同样白皙修长的手，指尖并非人类的圆，而是带着一微微弯曲的、如同象牙般光的弧度，指甲呈现淡淡的珍珠泽。

        他的指尖极其轻柔地、带着明显犹豫地，碰了碰那串在月光闪闪发光的琉璃珠。珠发清脆的、细微的碰撞声。

        接来的几天，多洛莉丝秉持着极大的耐心和谨慎，继续着这场无声的“礼交换”。

        每天清晨醒来，法师学徒都会发现营地周围现了一些新的“惊喜”。有时是一小捧散发着郁能量的、晶莹剔透的珠；有时是几片脱落的、依旧残留着柔和光辉的大号羽；甚至有一次，她发现了一块被小心放置在平坦岩石上的、散发着微弱量的、不知是什么生的烤熟的肉。

        他似乎被这声音和引了，又或者是在确认这并非幻觉。他再次伸手，小心翼翼地，用两手指拈起了那只镶嵌着碎晶的小鸟模型，举到前，仔细地端详着，那双淡金的眸中闪烁着纯粹的好奇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欣喜。

        多洛莉丝长长地、无声地吁了一气，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走了…但她知这绝不是结束。

        有时是她在山间新采摘的、颜鲜艳或形态奇特的漂亮花朵；有时是她带来的另一件闪亮的小饰品，有时甚至是她随手画的、关于山脉风景的简单素描，虽说她其实只是想看看他对人类的“创造”是否也有兴趣。

        少女没有去动那串琉璃珠，只是将帐篷的隙拉得更小，迫自己躺回睡袋，闭上睛。虽然大脑依旧因为兴奋和紧张而速运转，但的疲惫最终还是占了上风。

        最终，他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最脆弱的蝶翼般，将木鸟收拢在掌心，然后又看了一那串同样被他碰过的琉璃珠。他似乎犹豫了一，但最终没有拿走珠，只是站起。

        他轻轻一跃，便如同没有重量般向上升起，几个优雅的振翅后，便悄无声息地了夜空，消失在少女的视线之外，只留那几簇依旧在微微发光的花朵，以及那串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琉璃珠。

        他收了木鸟，但留了珠…这是什么意思？是对木鸟更兴趣？还是某种交换的规则？

        多洛莉丝始终没有再见到那个辉光雀人的影，但他一定就在附近，默默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