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棠的声音里带着无奈和担忧：“婳婳，你确定真的要走这一步吗？

        曾婳一沉默地听着，指尖微微发凉，她低声应：“我知，我……心里有数的。”

        “我们刚从医院回来，你路爷爷傍晚况突然恶化，医生行了抢救，现在……算是暂时稳住了，但还是非常不乐观。”

人的电话。

        然而电话那的人异常持，铃声停了片刻，又再次响起。

        池衡不会去阻止。

        电话那，姜知棠的声音传来，不同于往日的温和：“婳婳，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她没有推拒，只是迅速起，轻声应：“好。”

        池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像是能穿透她故作镇定的外表，直抵她同样纷乱的心。

        池衡的手臂僵了一，终究还是缓缓松开，撑起，将空间留给她。

        几秒令人窒息的沉默后，池衡结动，像是将腔里所有翻腾的绪都行吞咽了去。

        他害怕看到她中的焦虑，那会让他想不顾一切地把她留，但他知不能。

        他俯，重新吻住曾婳一的唇，更深，更重，仿佛要将那铃声隔绝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挂断电话，房间里只剩窗外的雨声和她有些紊乱的呼。屏幕上电影还在无声地播放，方才的温旖旎已然无存。

        曾婳一看得懂。她看得懂他底那份全然的理解——理解她的义气，理解她对长辈的承诺，理解此刻非她不可。

        “妈妈？”

        “我送你过去。”

        他承诺过的支持，字字千斤，他甚至可以在一秒就条理清晰地帮她分析医院的况，规划最稳妥的应对方案。

        他脸上的早已褪得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沉寂，仿佛早已在心预演过无数次这个场景。

        “嗯，方便的。”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姜知棠语气沉重：“你程阿姨……整个人都快垮了，守在床边一直掉泪。她刚才拉着我，反复说，现在什么都不求了，只求他走的时候能安心，能闭上……她让我告诉你，你们之前提的那个权宜之计，她认了。”

        曾婳一拿过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备注，让她的心莫名一紧。

        他掀开毯床，动作利落，却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近乎程序化的冷静，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稳住此刻的心神。

        她抬起，对上池衡的目光。

        但她也同样清晰地看到了，在那片理解的深潭之，无法掩饰地翻涌着的、属于他的醋意和无力。

        曾婳一的心猛地一沉。

        但他也说不任何轻飘飘的“没关系”或“我没事”。

        “唔……电、电话……”曾婳一在亲吻的间隙艰难地息，理智渐渐回笼，她忽然想到路家，想到那个悬而未决的承诺，“可能有急事……”

        池衡说着，目光却无法在她脸上停留，转而投向窗外沉沉的夜和雨幕。

        曾婳一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和刻意回避的目光，心脏有些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