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助理的脚步声在玄关停
,文件箱搁在大理石台面,发
沉闷一响。
“敦那边提前截标了。”她递上平板,屏幕上是一对清代翡翠耳坠的
清图。
“您就差这一对了。”
利筝放大图片。
不成套的翡翠首饰,及不了明月珠联。
“匿名买家通过场外协议加价,”温助理压低声音,“对方提要见您。”
她动屏幕,调
一封邮件:「恳请利女士共商联展」。
附件是一双耳坠静置于锦盒的照片。
“对方是谁?”
“岙城林氏珠宝的林远谦。”温助理调另一张照片:富阊秋拍现场的年轻人,中山装
袋别着一枚翡翠竹节
针。
“他想谈什么?”
“合作。”温助理开另一份文件,“林氏愿意用耳坠,换您《雪夜遇鹿图》的六个月展期。”
那幅《雪夜遇鹿图》是北宋佚名画师的手笔,绢本设,雪
苍茫间一只孤鹿回望,
神清透如活
。
是三年前她从京都一位老藏家手中私购得。
她从未对外公开过这件藏品。
利筝轻笑一声。所谓“截标”、”合作”,不过是林远谦迂回的试探。
轻拢慢捻,擒故纵。
这手法太熟悉。
熟悉到让她想起自己。
她学会了这些迂回,将同样的试探,化作唇边酒,眸中影,和指尖似有若无的碰。
在后来的日里,一一应用。
她垂眸,问:“时间?”
温助理调航班信息,“明天
午三
,林氏
术馆。需要他们订航班吗?”
“自己订。”
“那需要现在确认航班吗?”温助理侧目望向走廊尽。
卧室门漏
一线灯光。
“好。订明早的。”利筝将平板锁屏,“明早你直接在机场等我。”
电梯行声响起时,卧室门被推开。周以翮倚在门框上。
“生意?”他问得很随意。
“人债,”她轻耸肩
,话锋一转,“要一起去岙城吗?”
“岙城?”他直起,衣摆随着动作微微
开,“我记得,我们还有更重要的对话没结束。”
“比如?”
“比如――”他向前一步,“我想现在定义这个关系。”
“好。”
他的视线再次掠过那面巨大的玻璃陈列柜。
“我看到了你的过去,”他坦言,“我尊重这些…对你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