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的人，和苏之间，隔着的又岂止是份？

        苏惊讶地睁大了睛      ――      那红极其烈，像燃烧的火焰，在透明的溶中格外夺目。

        “等十分钟就好。”      他说着，脱手套，转看向苏，里的绪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现在……      没工作？”      西门晗昱犹豫了很久，还是问了，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她。

        “给你个东西。”      他笑了笑，没多说，只是从屉里拿一个心形的硅胶模，放在铺了纸巾的作台上。

        实验室的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两个世界。西门晗昱站在原地，看着空的门，最终发一声悲凉的轻笑。

        “吃完了吗？”      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我带你去实验室。”

        苏张了张嘴，想拒绝，却被他打断：“我不是你现在回答。”      他的声音里带着哀求，“你可以慢慢想，我会等你，多久都愿意。”

        可那句      “没到的地步”，又让他生一丝不该有的期待。

        几乎在溶接的瞬间，鲜艳的砖红沉淀就冒了来，像突然绽放的花，一填满整个心形。

        苏看着熟悉的作台、贴着标签的试剂瓶，恍惚间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      穿着白大褂，熬夜实验，西门晗昱就站在旁边，耐心地指导她调显微镜。

        燥后的红粉末细腻得像胭脂，他小心翼翼地将它装一个致的迷你玻璃瓶，又用银链穿过瓶，成一个小巧的吊坠。

        “我对你的，如同这抹炽的红，沉淀于时光，永恒不变。”

        苏的心乱成一团麻，她用力挣脱他的手，转就往门跑。指尖到门把手时，她甚至没敢回看一。

        他拉起苏的手，将吊坠放在她掌心。那红在阳光泛着光泽，像一颗凝固的心脏。

        他先用滴取重铬酸钾溶，小心地滴满心形模的凹槽，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再换一支滴，取硝酸银溶，轻轻滴凹槽中。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睛，“从六年前第一次在课堂上见到你，就沉淀在时光里，从未变过。”

        苏猛地抬，里满是震惊。她意识地想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他低，看着碗里几乎没动的饭菜，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      ――      原来她边，已经有了别人。

        “西门学长，您要什么实验？”      苏好奇地问。

        实验室里很安静，只有冰箱制冷的低鸣和仪运转的轻响。

        手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可那抹红的吊坠，终究没能留住她。通风橱的灯光照着他孤单的影，将影拉得很长很长。

        西门晗昱穿上白大褂，动作熟练地准备实验材。他先在烧杯里制硝酸银溶，指尖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嗯，比我记得的还好吃。”      苏笑了笑，夹了一筷青菜。

        西门晗昱静静地等了几分钟，待沉淀完全沉降，才用滴走上层的清，将模放燥箱。

        滴滴的每一滴试剂都准无比；又取了另一个烧杯，制重铬酸钾溶，溶的橙红在灯光泛着光泽。

西门晗昱抬眸看她，阳光透过窗落在她睫上，投淡淡的阴影。他想说      “我也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味还好吗？”

        他握着筷的手紧了紧，又问：“那……      有男朋友了吗？”

        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知现在说这些很突然，可我不想再等了。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苏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专注的侧脸。他微微蹙眉，睫很长，阳光透过通风橱的玻璃落在他手上，将每一个动作都勾勒得格外清晰。

        “嗯，刚离职。”      苏没多想，坦然。

        “他们对我很好。”      苏斟酌着措辞，没说太多，“但……      还没到的地步。”

        “他们？”      西门晗昱捕捉到那个字，里闪过一丝疑惑，却没追问。

        “算是？”      西门晗昱的声音突然有些沙哑，他想起一周前看到的阎景川      ――      那个穿着军装、气场大的男人，是阎家的五少，国家二把手的儿。

        苏夹菜的动作顿了顿，抬看他，脸上浮起一抹浅淡的笑：“算是……      有吧。”

        “，我喜你很久了。”      他将她的手在自己额上，

        “这个叫铬酸银，”      他走到苏面前，声音低沉，“化学里最稳定的红之一，不怕，不怕光，永远不会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