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难关……那她心甘愿。

        “爸爸，算我求你了。你要我什么都可以，我会听你的话，你的乖女，不给你添麻烦，不再有别的妄想，之后我保证不会再来烦你。霍家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只要……只要你肯帮我这一次。”

        时间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霍凛的瞳孔微微放大，看着地上那跪成小小一团的少女……一时竟然觉得有些恍惚。

        那时在医院，他就问过她要选哪边。而现在，终于得到了答案。

        她说霍家的一切她都可以不要。

        霍家的一切——公司、权、房、财产……还有他，都不要了。

        明显苏家那边已经是朝不保夕，连三岁小孩都会的选择题，她偏偏要犯傻，要拼了命地往火坑里。

        就为了一个苏家，为了她舅舅，苏辛成！

        这就是血缘吗？因为血脉相连，所以可以毫不犹豫地选择？

        他的突然尖锐地疼痛起来——是那潜伏了多年的刺，它仿佛活了过来，如同会生长的荆棘一般紧紧地缠绕住了他的心脏，狠狠地刺了血肉中。

        霍凛突兀地冷笑了起来。

        “你就……这么在乎苏家？”他紧紧地咬着牙，控制着自己的怒火，“也对，那毕竟是你外祖家……”

        “可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站起，走到霍瑾面前，缓缓蹲来，手伸过去，轻柔地抚上了少女的侧脸。

        而后，用力地将她的抬了起来。

        霍瑾被他行扳起，整个人都有些茫然，看着父亲近在咫尺的脸，竟然本能地想要后退。

        他的脸太可怕了。

        “苏家跟我是什么关系，你又跟我是什么关系……嗯，阿瑾？”他的声音很轻，卡着她颌的手却如同铁钳一般，“你母亲背叛过我，而你，是她背叛我的证明——你倒是说说看，我有什么理由为了你，去帮苏家？”

        霍瑾呆呆地望着父亲，像是大脑突然宕机了。

        为什么，他能说这么绝的话？

        一开始她认为自己是他的女儿，理所当然地享受他的父；后来才知原来她并不是他的女儿，但她以为他们之间至少还有父女的谊在。

        十八年呢。那么长的时间，就算是条狗，也该有了。

        可现在，他当着她的面，清清楚楚地告诉她——她是她的母亲曾经背叛过他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