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阳咽了唾沫，赔着笑往后退。

        “哈……醒哥，我们好像……又遇到麻烦了。”

        蒋破克径直走到仓库中央的椅上，动作坦然。

        “大哥……有事好商量哈！我们就是……嗯……你懂的……先把枪放吧。”

        冰凉顺着额渗骨，陈重阳浑的血都像冻住了，僵直着不敢动。

        蒋破克没回应他，懒得跟他讨价还价。他朝仓库门拍了拍手。

        那人没说话，慢慢往里走。

        仓库里本就昏暗的光都压得更沉了。等他完全站仓库的阴影里，陈重阳才看清那张脸。

        “小时候跟着你……”谢醒扯了扯嘴角，语气的，“上都是你的影，你这样说我，不可笑吗？！”

        “那现在很可惜了，”蒋破克往前倾了倾，气势像块巨石，压得谢醒肩背微沉。

        他沉着脸别开，结动了动，好半天才憋一句：“我只是想要得到心的东西，无论什么手段……”

        “别碰我！我警告你们别碰我！我爸是……”

        蒋破克嘴角动了，像是被这话噎了，又像是觉得好笑，哼了一声。

前了。

        谢醒顺着他僵的背影看过去，眉拧得死紧，底压着层薄怒。

        陈重阳看到他后跟着十几号人，个个穿着黑衣服，手里的枪都指着他们。

        “回去。”门外的人没理会陈重阳的哆嗦，声音冷得没一丝温度。

        蒋破克把烟扔在地上，用鞋底碾灭火星，走到陈重阳面前。

        蒋破克嗤笑一声，视线落在谢醒脸上，带着玩味。

        话没说完，就被人捂住嘴，得趴在地上，脸贴着凉凉的泥地，只能发“呜呜呜”的声音，泪都快吓来了。

        “呵，不敢当。我只教你如何杀人，没教你囚禁别人啊……”

        阳光被他挡在后，拖又宽又长的影，压迫跟着影一铺来。

        “你没这个机会了。”

        烟雾从唇齿间漫来，他抬扫向谢醒和陈重阳。

        是蒋破克。

        谢醒的脸微不可查地僵了。带着被揭穿的难堪。

        刚挣脱捆绳，转又被枪指着脑门，谢醒抿着唇没说话。

        “把我的人打成这样，”他吐了烟圈，烟圈飘到谢醒面前，散成白雾，“你想怎么办？”

        “他们先动手捆了我们，总不能让我们坐着挨揍。”

        “那你放我回去啊！”陈重阳梗着脖喊，声音还带着哭腔，“你放了我们，我们就当没见过你，行不行？”

        “你们的命，金贵着呢。”

        谢醒没躲，任由烟雾拂过脸颊，抬迎上蒋破克的目光。

        这边的陈重阳早被吓得魂飞魄散，一边蹬一边嚎。

        “谢醒，你还和小时候一样倔啊。我教你的，可不是让你跟杂碎置气。”

        蒋破克摸烟盒，叼着烟了火，打火机“咔”的一声响，在昏暗里亮了一瞬，照他底的冷漠。

        后立刻窜四个人，扑向谢醒和陈重阳。

        “蒋……蒋哥？怎么是你啊？误会，都是误会！没别的意思……哈哈哈哈，你看你这阵仗，枪放吧……别走火了……”

        蒋破克没理他，把枪收了腰后。

        “你又想什么？！蒋破克，你别太过分！”

        眉骨上一疤痕像条深的蛇，让本就严肃的脸更添戾气，一看过去，就让人打心底发怵。

        “行了！小朋友。”

        目光扫过地上昏着的两个看守，两人被谢醒和陈重阳打得脸贴脸，胳膊拧成奇怪的角度。不知死活的倒在地上。

        枪正对着陈重阳的脑袋瓜。

        陈重阳吓得一，差坐地上，赶紧扶着旁边的铁架稳住，笑着摆手。

        蒋破克抬了抬巴，对后的人令：“来人，住他们。”

        年近三十的男人穿着黑夹克，拉链拉到，衬得面更冷。

        陈重阳这才松了气。

        很快，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走来，手里拿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几个亮晶晶的东西，还有几支注，针闪着光

        谢醒挣扎着抬，额角磕在糙的泥地上，发“咚”的一声，他却像没觉似的，瞪着蒋破克。

        那神，跟看两只爬在地上的蚂蚁似的，没半分温度。

        蒋破克看着陈重阳扑腾的样，淡淡开，抬手示意手松了捂他嘴的手。

        谢醒手腕被铐着，行动不便，被两人反拧住胳膊在地上时。

        “我不会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