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了什么，献陷了短暂的沉默。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闷着的嗓音低低的，但又故意提音调，却没能显他想要的假象。

        随即，他掷了决定的一句话。

        在听了对方绪激烈且没有停顿的长句后，他语气依旧冷静，“你们的要求，是不是太无礼了？这件事，你们无权追问。”

        龚柔慕听到这个说法，她当玩笑般地哼笑了一声。

        “我和公司解约了，”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个胜利宣言，“现在‘自由’了。”

        他们之间，的确连一个联系方式都未曾留。

        “你为什么要这么自责？我没有怪你。”      龚柔慕终于抬起，叹了气，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今天的面包真。”

        “我当然知自己在什么。”

        他又走，极力想要捕捉她的视线，可龚柔慕的目光，始终固执地停留在手中的面包屑上。

        龚柔慕没有说话，就像没听见一样。

        “为什么你觉得是‘你’连累我？你的花边新闻，究竟有什么值得报的？”龚柔慕再确认了一屏幕中报的文字，“里面说的，都是我如何如何不堪，你为什么要把这样的风险全都归结于你？这样程度的报，对于你的职业来说，没有坏吧。”

        “……抱歉”

        她嘴里嚼着碳应了一声。

        “你想先听哪个？”

        “他们是怎么知我的事的？为什么要把我写得那么不堪？”她像是在自言自语，继续跟那块难以咽的面包较劲。

        “因为……”献想说这是一个对他的威胁，他回去、他离开龚柔慕的威胁，但他怕这么说，龚柔慕会因为嫌麻烦而彻底将他推开。于是，他选择了一个更直接、也更危险的问题，像一场豪赌。

        “我要和你们解约。”

        “……好消息吧。”说着，又一面包。

        “哦。”龚柔慕毫不关心，“那坏消息呢？”

        献走近，握着玻璃杯，用力的指节因过度攥紧而泛白。

        他意识地看了一龚柔慕，然后对着电话摇了摇，“她不是那种人。”

        龚柔慕着，起床还有些困意。

        献低着，脸上满是纠结与痛苦，“可我走了……我就联系不上你了。”

        在对方又一阵的错愕或威胁后，他只用一个冰冷的“嗯”字结束了通话，切断了自己过往的职业生涯。

        献打开屏幕，一份报纸的照片现在屏幕中，献两指放大，照片中现的是献模糊的面庞和她龚柔慕暧昧的脸。

        电话那女声的咆哮，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也一刺破清晨的宁静。龚柔慕无意探听他的隐私，但那激动的语气实在无法忽略。

        “……你要是很困扰的话，我们就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龚柔慕腮帮鼓鼓地停止了咀嚼。皱眉，仔细看了一报纸名称和极尽夸张的标题，叹了气，“这种专报丑闻的报纸，早就该停刊了。”

        “龚柔慕。”

        想了两秒，着，嘴里还有，“帅。

        “我长得帅吗？”

        “因为，我想知……你会养我吗？”

        献犹豫着，“你要好心理准备。”

        在某个瞬间，不动声地向他的方向推了一杯。

        “现在是休息时间。”献无奈的语气变得严肃。

        龚柔慕没问他怎么了，也没有客套地邀请他一起吃早餐。她只是沉默地、一地掰着的木薯面包，机械地嘴里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