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虞没辩解，“对。”

        这是个无关紧要的游戏，无关紧要的人。

        然后，她想起了另一个酒窝，另一个在会议桌那端用冷声指导她的男人。

        她坐在床沿，忽然想起在KTV里那人的酒窝。

人。

        同样的克制，同样的安静力量。

        轮到阮知虞时，骰停在了一个让人无法赖账的数字。

        有人起哄要玩游戏。

        那男模很懂场合，微笑着走过来，坐到她右手边，侧为她倒酒。

        “好酒量！”有人鼓掌，笑声又涌了回来。

        灯光晃过来，所有人的目光一瞬聚焦。

        香、酒、汗意与烟草。

        阮知虞手指扣着酒杯，侧过脸看他一，神淡淡的。

        她低声说：“酒吧。”

        侧的男模看似安静，实际上非常懂得拿分寸――为她续杯的时候，不会用力凑近，只在倒满时微微一笑，像递给客一份报价单那样稳妥。

        男模跟在她后，走到电梯，低声问：“要我送你回去吗？”

        骰盅在桌面动，杯“咚”的一声停时，姚晴笑着喊：“输的喝一杯，或者……去找你边的人要个吻。”

        他并不主动靠近，只是在需要时微笑着替她挡掉一些烈的敬酒。偶尔转过来，酒窝在灯若隐若现。

        于是那杯颜深沉的酒被推到她面前，她抬手接过，仰一饮。

        她抬手关了床灯，把自己埋被里。房间里只剩她的呼声，稳而安静，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的呼不着痕迹地浅了一瞬。

        阮知虞摇：“不用，谢谢。”

        那种似曾相识的觉不动声地在心底蔓延开来――不是喜，不是想念，只是一种气场上的熟悉，让她在这种暧昧嘈杂的场合，反而觉得安全。

        那人似乎早有准备，底的笑意很浅，像在等她的决定。

        台上的彩灯像一场不分对象的追逐，照在每一张脸上都添了几分暧昧。

        时间过得很快，KTV的气氛在夜里发酵，变得有些失真。姚晴和几个男模唱到兴起，索拉着人舞。

        阮知虞微微一笑，转看了看边的男模。

        他说了句“晚安”，转离开。

        手机静静躺在床，屏幕没有亮过一次。

        他的声音低而稳：“您好，今晚很兴为您服务。”

        阮知虞坐在那，像是坐在两段时光的交界。

        她独自坐上回酒店的车，窗外霓虹在玻璃上拖长长的影。

        阮知虞接过，指尖碰到他的手背，很快收回去。那一，甚至不如酒带来的意更真切。

        人群陆续走包间，走廊灯光亮得刺。阮知虞被夜风一，酒意褪了几分。

        笑声里夹着鼓噪，酒气愈发上。

        冰凉的沿着咙去，带着灼烧的，像在提醒她。

        姚晴朝她挑眉：“怎么选？”

        思绪像被风乱的稿纸，散落一地。

        阮知虞坐在角落，手指绕着杯，玻璃上的珠在指尖打。

        回到房间，灯一亮，安静得能听见气的运转声。她把围巾挂回衣架，卸妆、洗漱，一切都就班。

        灯光在他们之间闪烁，桌上酒轻晃。外面喧嚣起哄的声音像被隔了一层，她只是静静看着那杯酒被斟满。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今晚的闹像一层糖衣，咬开之后，里面是空的。

        一闪而过，又消失在混乱灯影里。

        姚晴捕捉到了她的目光，笑意更深：“这个？”

        十一半，姚晴喝得有，打了个响指让经理买单。

        男模替她把杯收走，换上一杯温：“喝这个。”

        姚晴已经被人半拥着去唱歌，几个同事在沙发那一吵着歌，酒瓶瓶罐罐被推到桌中央，散发混合的气味。

        ……

        一边是台上吵闹的歌声和摇晃的灯光，一边是她记忆深，那个在玻璃幕墙后的办公室里，侧站着看她工作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