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开始就是宵禁，在那之后，没有教职人员的陪同，不要找任何理由来乱晃，什么去图书馆准备考、去实验室还材、去洗衣房取明天要穿的校服、去喂花园里的猫、去钟楼看月亮……你能想到的理由，我们全都听过！”

        艾莉雅竟然不好意思地脸红了。在修院生活的时候，她几乎没有被任何人夸奖过，即使只是这么简单和随意的一句话。

        “……”艾莉雅又看了大门上的标识，确认自己没有来错地方。

        安洛不满地呜了一声。

        艾莉雅没来得及止住脚步，差抱着安洛撞上了他，“怎……怎么了？”

        ――――――

        “我不是灵媒，我是……”

        卢奇・西尔万（看守）

        离开餐车时，她向厨房要了一些碎肉，想带给安洛当早餐吃。

        “球？”艾莉雅看了脚边的安洛，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好，谢谢！”

        “好的！”

        ……

        艾莉雅站在写着“自然科学学会”几个大字的铁门面前，刚准备敲一敲岗亭的窗，那窗就先行被拉开了，一个鬓发花白、嘴里叼着烟斗的大叔探来，上打量了一艾莉雅。

        “很……很多人这么吗？”

        “好的！”

        等她终于回到房间后，安洛立刻焦躁地扑了过来，在她脚边乱蹭，虽然认识不过一天，艾莉雅已经觉到了它的黏人。

        卢奇突然停来，面无表地转看着她。

        卢奇突然一拍脑袋，“噢！你就是那个新来的灵媒！你怎么提前到了？”

        艾莉雅说什么也不想再碰到修兰，因此刻意躲在房间里，等看到他们一行人的影消失之后，才放心地拎着行李箱、带着安洛车。

        卢奇嘴里发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没有回应她的问候语，只是说：“午好，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眯地看着她说：“修女小，你人真好，和那些研究员和学生都不一样。”

        “午好，愿光照你途，影不缠心。”她挤一个并不好看的微笑。

        她俯去摸了摸它的，把装着肉的盘放在它面前，安洛凑过去闻了一，然后居然嫌弃地呜了一声，转又回了床上。

        自然科学学院

        ――――――

        “最重要的一：离开学院必须申请专门的许可，千万、一定、绝对――不可以自己伪造！现在的学生，伪造许可的技术已经能到和真品没有两样，被发现后，惨的只会是老卢奇我！”

        自然科学学会和学院的历史相加起来也才不过一百五十年左右，但它们占据的建筑本却十分古老。这里曾是萨兰公国的贵族领地，因此远远看去，整个地方的确更像是一片建在平原之上的暗的殿群，只不过偶尔有黑的尖自雾中冒来。建筑的四周都被茂密的树海围绕，带来一种隔绝于世的觉。

        “到了。”卢奇叼着烟斗，鼻里白雾来，淡淡宣布。

        看卢奇还在读那封并不算很长的信，艾莉雅又小声说：“或许……您认识我的尤恩朵・德莱叶？她之前就在学院的圣堂里担任祷光侍。”

        明明是只浪狗，怎么还会挑呢？

        卢奇一脸困惑地打开信函，开始慢悠悠地读起来。

        艾莉雅一转，就看见茫茫白雾之中，一个狮、蛇尾、鹰翼的石像正从圣堂的外墙上探看向她，上的砂岩纹理被雨冲刷湿的冷光。它大张着凶恶的嘴，布满苔藓的中有雨滴不断落，像是随时都要把她吃掉一般。

        午二时，雨已经停了，雾气却变得更大，专列就在这片阴沉迷朦的天之中抵达了其终站，也是唯一的停靠站――自然科学学会及其属学院。

        “你的一日三餐都在学生堂，早餐七到八半，午餐十一半到一，晚餐六到八，但千万别丢作为用餐证明的骨牌，一旦丢了，学院可不会你多么可怜，罚款照算――也别想用巧克力代替罚款！”

        卢奇挑起一边的长眉，额上的沟壑跟着这个动作变深起来，“圣堂？学院有圣堂？”

        她看见他的制服夹着名牌，上面写着他的名字：

        卢奇本没理她这句话，直接拿起一串钥匙和一把黑伞，从岗亭里走来为她开门，“来吧，我带你和这团球过去。”

        灰的雨“啪嗒”一声打在她的肩，艾莉雅抬看了乌云密布的天空――竟然又要雨了。

        他说的通用语带着重的西音。

        艾莉雅将教会的委托信函递过去，“是这样的：我叫艾莉雅・德莱叶，来自白鹿修院，是教会新任命的祷光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