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森抬看他，目光沉沉的，像压了层云。

        “我们现在……还走不了。”

        他不能告诉温稳，不能让她知因为自己，她的叔叔给了他这样的“警告”，不能让温稳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她。

        温稳却像是抓住了浮木，往前挪了挪椅，几乎要贴到窗边      。

        “等我找到机会，一定带你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他想起半个月前，佐森在办公室找他的样。

        我说话一向很重“温稳是你不能肖想的。”

        白木秋的脸“唰”地白了。

        “所以就在家“自学”一周，好好思考思考，想明白什么是该的，什么是不该的。”

        但至少此刻，他们还有彼此可以等。

        白木秋的心猛地一沉，没敢接话。他知佐森是温稳的叔叔，是这所学校的校董。

        白木秋打断她，声音有哑。

        所以白木秋只能说“再等等……”

        看着窗里温稳低着的样，她正用指尖轻轻划着试卷上的墨迹，肩膀微微耸着，像株被雨打蔫了的小草。

        温稳的哭声顿住了。

如果说“不行”，她会不会更难过？

        “木秋你是个聪明好学的人，我希望你能斟酌好这份莫须有的。”

        她看着白木秋的侧脸，他的颌线绷得很紧，连带着睫都垂着，像蒙了层灰。

        “木秋，”佐森把文件合上，指尖敲着桌面，发“笃笃”的声。他开门见山。

        纸上“分决定”四个黑字格外刺。

        他的睛里有她看不懂的光，又亮又沉。

        佐森没接他的话，只是从屉里张纸，推到他面前。

        “一起走”远得像梦。

        他会带她走的，一定。

        “先不要哭……”

        也是，他们才多大，“一起走”不过是小孩才会说的胡话。

        “但你得懂分寸。你是学校排名靠前的佼佼者，是要冲名校的，温稳她……是我看着长大的。”

        她不知的是，白木秋说这话时，手在侧攥得死紧，指甲几乎要掐掌心。

        温稳抬看他，忽然笑了笑，里还带着泪意，却亮了些。

        “温稳。”

        “小孩窦初开，很正常。”

        她是不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才会说“一起走”这种话？

        “我没有耽误学习，也没有耽误温稳……”

        风把树叶得沙沙响，他攥着拳，直到掌心渗血珠都没觉得疼。

        更知温稳喜他的事，大概是被佐森知晓了。

        他别开视线，看向远的场，几个穿校服的男生在打篮球，笑声顺着风飘过来，刺得耳朵疼

        “白木秋翻墙逃课，荒废课堂，无视校规校纪，经决定给予白木秋停课一周分。”

        “再等等，好不好？”

        心里那刚燃起来的火苗，“唰”地灭了，只剩凉丝丝的涩。

        佐森的办公室在行政楼三楼，窗外对着学校的香樟林。

        白木秋攥着衣角，声音有轻。

        “我知你跟温稳走得近。”

        温稳没说话，只是了，把剩的泪憋了回去。

        白木秋在心里默默念着：再等等！再给我一时间。

        “不骗你。”白木秋里的沉郁散了些，又染上了平时的温柔。“等我。”

        白木秋却忽然转回，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发，指尖过她的发。

        温稳把盒扁，扔桌旁的垃圾桶。白木秋还扒在窗边，没走，就那么安静地陪着，像以前无数次那样。

        “我不能让她被耽误，也不能让你被耽误。”

        “你可不许骗我。”

        白木秋抬看向佐森，佐森正端起茶杯喝，侧脸在灯光显得格外冷。

        白木秋张了张嘴，想说“别傻了”，又想说“再等等”，可话到嘴边却成了。

        “校领导本来要记过的，我压了来。我知你父母一向很重视你的教育，是不会允许你这般格的事。”

        那天白木秋被教务的老师叫过去时，佐森正靠在办公桌边翻文件。

        从行政楼来的那天，白木秋在香樟林里站了很久。

        见他来，抬指了指对面的椅，脸上没什么笑意。

        他顿了顿，语气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