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句话动了沈翯。他沉默了很久，终于松了。

        客厅陷了死一样的寂静。

        “爸，”沈翯总算是正视起自个的父亲，“从小到大，您在乎过我，在乎过母亲，真正在乎过家庭中的任何一个人吗?”

        而对于沈翯，他只留了一句话，让他回家，父二人，好好谈一谈。

，只保留家族信托的受益人资格。

        沈北昆终于开，“家里的事，从今天起，交还给你。”

        沈翯闻言，只是端起茶盏浅呷一，然后不轻不重地将其放回，“我不。”

        待到只剩他们两人，沈昭远才叹了气，“你看你，何必这样撞你父亲。他这次，也确实被气得不轻。”

        沈翯靠沙发里，着酸痛的眉心，“舅舅，你应该最清楚。这个家早就散了。靠所谓利益维系的东西，有什么意思？”

        见得沈翯来，沈北昆的脸愈发地阴沉。坐在对面的沈昭远则起迎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这些日，瘦的不成样了。”

        沈翯回来时，已近黄昏。昔日熟悉的庭院景致，在白雪掩埋，却显得十分陌生。

        “我可以接手。但是我有条件，从此以后，家族生意怎么，和谁，他不准再过问一句。另外，”他顿住，望向窗外，“我的生活，他同样不能再有任何涉。”

        沈昭远沉默半晌，才缓缓，“人这一生，哪里是由得自己全说了算的。就像这只茶壶，它生来就是泡茶的料，非要拿它去当夜壶，岂不是糟蹋了它的本质？你天生就是要吃这碗饭的人，难不成，真要为了一段已经过去的，把半辈都这么耗去？”

        沈昭远看气氛不对，立刻话来，“小翯，别说气话。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

        沈北昆重重地哼了一声，由着佣人搀扶着上了楼。

        “为了我好？”沈翯笑了，底却没什么意，“真为了我好，你当年就该住你底那东西，别让妈生我来。”

        沈昭远凝视着他，知他此番是定了决心。他了，“我会去跟你父亲说。我想……他会答应的。”

        他倒了两杯茶，将其中温的一杯递到沈翯面前。

        最终还是沈昭远站来缓和局面，“行了，都少说两句。”他转向沈北昆，“夫，你先上楼休息一。我单独跟小翯聊聊。”

        “你——你说什么？”沈北昆的声音陡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番诘问让沈北昆气得浑发抖，他猛地一拍扶手，“你这个逆！”

        客厅，沈北昆与沈昭远分坐两，中间的矮几上，一套紫砂茶正氤氲着袅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