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阻拦，转走屋里。你推门而，室依旧是熟悉的气味――药草的苦涩、药的辛辣、还有淡淡的酒味。

        整整一午，你的心神都漂在别，课本上的字像是被渍模糊过的墨迹，本看不清。晚餐也只是草草吃了几，你便径直去了地窖。

        你举手想要回答问题，他的视线从你上划过，像什么都没看见。

        他整个人靠在墙边，肩线沉，黑袍松松垮垮地披在上，像是许久没理会过。

        他沉默了很久，像是在衡量什么。

        你咬住嘴唇，没有动。“我可以帮你，”你说，“我能对你施遗忘咒，你会忘掉那件事。我也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还可以像从前一样。”

        你站在那扇厚重的黑门前，抬手敲了三。

        他抬看你，目光像刀一样锋利，却没有力气真正刺穿你。

        “住手！”他低吼，底闪着难以遏制的怒意，“那些是属于我的记忆，我可以舍弃，但你――不能剥夺。”

        “对不起，”你低声开，“我太任，把那当成一场游戏。可我没想到，会让你变成这样。”

认的事实。

        你看着他的侧脸，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在沉默中起，转离开。

        他明白，他不想遗忘与你有关的一切――因为他的快乐太稀缺，稀缺到哪怕只有一瞬，他也会紧紧攥在手心，不肯放。

        生病？

        你没有动。又敲了敲。

        一秒，他猛地收回视线，转离开。

        你渐渐意识到――这是他的报复。他把你当作透明人，让你消失在他的世界。

        他那样的人，会因为“生病”请假？你知这其中的真实原因。

        你的心一颤，他的声音像深渊里的回声，“我会自己理，不用你心。还有……以后别随意招惹别人。”

        你故意违反校规，他也视而不见。

        几天后，药课恢复了正常。斯普依旧面阴沉，刻薄毒，让学生们一如既往地怨声载。

        可指尖还是不受控地蜷紧，他终究还是回了。

        你在前方，被金的烛光笼着一层，红发在摇曳的光影微微晃动。你低听朋友说话，唇角带着笑，中闪烁着他早已不该去碰的光。

        你从袋里掏杖，刚要举起，却被他猛地抓住手腕。

        “走开！”

        他的声音从门传来，沙哑而冷漠，像关在铁笼里的野兽低吼。

        他一紧，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攫住，心底翻涌起难以言说的酸涩与渴望。

        午的药课，你一踏教室，就看见斯普劳特教授站在讲台前，笑眯眯地宣布：“斯普教授抱恙，请了两天假，这节课由我来代上。”

        “我知你不迎我，”你平静地说，“但我想和你谈谈。”

        门关上后，地窖里重新陷静谧。斯普静静地站着，指尖还残留着你手腕的温度。

        冷石砌成的长廊在夜中更加阴暗，烛的火光被湿冷的空气包裹着，闪烁得微弱。

        ＊

        你走过去，蹲，让自己的目光与他的平齐。那双黑睛依旧深不可测，却笼着一层疲惫的阴影。

        你却只是愣了愣，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课本的边缘。

        沉默片刻，里面传来缓慢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开了个。斯普的影现在门后，神阴沉，“你把我这当什么？你的糖果屋吗？”

        长袍一甩，斯普的背影重新隐冰冷的走廊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也仿佛那一瞥只是他神志不清的幻觉。

        走廊上，你和朋友说笑着和他肩而过，笑声清脆地回在拱形的石。斯普自始至终没有看你一，长袍在地面划脆的弧线。

        “多谢你发自肺腑的歉。”他的声音冷，“让我变成了全法界最可悲的男巫。”

        他走到拐角，脚步忽然慢了来。墙角的阴影吞没了他半张脸，他静立片刻，仿佛在与自己争执――理智告诉他继续走，不要再去看，不要再让那双绿睛扰乱自己。

        瞬间，教室像被施了一个呼咒――同学们低声惊喜地交接耳，有人甚至压不住嘴角的笑意。